這套房子在内環内,共六層,屬于多層住宅,尺度不大,不是很新,但市值不低。
他先打了個電話給司機,對賠償問都沒問,隻吩咐車子要消毒。明慧頭昏腦漲地聽着,酒吧裡喝的那杯酒在體内晃蕩,難受得很,人卻異常安靜。
電話打完後,顧野泊也沉默了,過了一會才說:“不是要帶人回家嗎,那就帶我吧。”
明慧微弱地張了張口,轉瞬又放棄了,随便吧,她不想解釋,也沒必要解釋。
顧野泊在後視鏡裡看她一眼。
從前她像隻無意撞進獵人網中的小動物,茫然無措,六神無主。而這一次,卻像剛被連根拔起的玫瑰。表面看,還是好好的,過了這一夜,将會毫無生氣地枯萎吧?
他曾覺得,她跟他一樣,心裡住着一個壞小孩,蠱惑着她荒謬、乖張、反叛。然而從今天看,似乎不是這樣的,她太消沉了。
“我能不能上去洗一下手?”他問。
明慧不語。
“不是要跟我算賬嗎?讓我洗了手再算。”這對他來說,不僅是個借口,他是真的需要洗一下手。
明慧打開車門,兀自下車。
緊接着,顧野泊下車,跟在她身後。
兩人走進電梯,電梯的燈照得人慘白慘白的。顧野泊很不适應這樣的燈光,微微皺了皺眉。
到了門口,明慧拿出防盜門鑰匙。這門跟電梯的燈一樣,簡陋卻真實。
鑰匙轉進去,卻打不開。她腳步虛浮,左腳一矮,顧野泊連忙伸手扶住。
她的腰很軟,柔弱無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