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日子有多苦,我這外人看着都替你難受,偏生讓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趕上。”
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,誰都會性情大變,隻不過應該沒多少人變得像秦月這般,腦子越來越好使。
張三嬸每每想起就替她發愁,大田那副模樣,以後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都不可能。
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殘酷。
這四個孩子再好也不是親生的,将來說不養她就不養她,都沒地方說理去。
秦月見她是真心為自己發愁擔憂,抿嘴笑了,“日子總還是要過的,愁眉苦臉過一天,高高興興也過一天,那為什麼不高興點呢。”
張三嬸搖頭失笑,“就你會說!”
她今天來是想打聽一下血狼營有什麼狀況的。
自從進了血狼營,兒子連寫家書的時間怕是都沒有,很久都不來點書信,好在秦月似乎有些往來,能從她這裡打聽打聽。
“阙賊消停許多,尤其是被活捉了幾個俘虜之後,這段時間也沒有在邊關挑釁。血狼營的将士們還是每日苦訓,聽說全子很能吃苦。”
阙鮮人表面上看似消停了,但是秦月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,那些人本就善戰,生性野蠻嗜血,不可能因為這兩次的磋磨就偃旗息鼓。
必定是在憋什麼壞招。
這件事她昨晚上還同陸雲景聊起來,他也是這麼認為的。
兩個人正說這話,籬笆院子外邊一陣騷動。
秦月起身往外走去,便看到幾戶人家怒氣沖沖地找了過來。
“大田媳婦,你太不地道了!”一個婆子叫罵。
一個漢子手裡拿着鐵鍁,沖着秦月的方向揚了揚,“真是太不地道了,一個小媳婦,怎麼這麼陰損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