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也是因為這個,才會遭受同為女子的各種诋毀。
這裡依然是有男女大防的,大夫們從來不會進後院,那是護士娘子們休息的地方。
婦人這幾日有些憔悴,她的兒子當晚便高熱起來,身上燙的吓人。
放在以前,喝下藥湯子之後就要自己熬了,但是在這醫館,也讓婦人明白為何她們會說留在這裡更好的原因。
每隔一段時間便有護士過來測量體溫,婦人看不懂,但她知道她們在做什麼。
還有什麼‘屋裡降溫’等,雖然不懂為何要在屋裡頭降溫,但不妨礙她們去記。
然而婦人和丫鬟發現,她們根本插不上手,隻能在一旁幹巴巴看着,聽着護士們的囑咐。
燒了兩天,中間那個小大夫來看過,給用了一些藥丸,第二日她兒子身上就不燙了。
婦人千恩萬謝。
陸香漪現在有些苦惱,這次可謂一戰而紅,至少在醫館内她成了紅人,麻煩也緊随而至。
有時候慕名而來的醫館大夫能站滿診堂,孔大夫都擠不進來。
至于甄老,更是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擋在外邊,氣的直跳腳。
後來薛老回來維持了一下秩序,大夫們才消停一些,隻是看到陸香漪,會自覺行禮,這讓她有些不自在。
“各位前輩不必如此,大家互通有無,互相學習,萬萬不要在同我行禮,小女受不得。”
這句話陸香漪每日都在說,但那些人見到她依然會行禮。
孔大夫看在眼裡,不得不感歎秦娘子教導孩子的手段,這位小姐,哪怕隻是将身份亮出來,在場的都要行禮,更何況她還有着這樣的本事。
這些人是打從心裡敬服她。
“陸姑娘以前做過手術嗎?”孔大夫問道。
診堂終于隻剩下他們二人,清淨不少,連空氣都清新許多。
陸香漪說道:“做過一些小的手術,像前幾日那種大手術,還是第一次。”
孔大夫咋舌,“你當時不擔心失敗嗎?”
“危在旦夕之際,哪裡顧得上想那麼多。”
當時她再出手晚一點,那人就活不了了。
二人正先聊着,外邊一陣嘈雜,孔大夫以為來了什麼緊急的病患,連忙往外走。
走出正堂,站在廊下才看到,門口一隊隊小厮擡着一擔擔的禮正往裡邊走。
為首的是一個婦人和一個男子,正是那日陸香漪救治的人。
男子面色蒼白,腳下虛浮,還有些虛弱,但是行走已經平穩。
婦人梳妝之後顯出幾分奢華之氣,臉上帶着笑容,站在中間對陸香漪遙遙行了一禮。
“小大夫,這是我周家的一點心意,若是沒有小大夫出手相助,我兒怕是救不會來了,我周家可全指望他呢。”婦人揚聲說道。
随即她看了而立之年的男子一眼,“給恩人磕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