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七七握着掌心裡的那塊糕點,指尖微微泛白,善心這種東西從來都不該無理的偏向弱者,因為一旦偏失,就會變成助纣為虐的武器。
她将糕點塞進懷裡,又順勢摸了摸身上的錢袋子,果真不見了。
冬寶說的沒錯。
柳七七低頭睨着小乞丐,目色微寒:“可我覺得,你就是故意撞我的!”
“我說你這姑娘怎麼還沒完沒了了?看着人長得有模有樣的,沒想到有個锱铢必較的雞腸子。”
柳七七沒理指責自己的路人,看着小乞丐接着說道:“因為隻有撞到我,你才有機會偷走我的錢袋子。”
“你錢袋子被偷了?”原本指責柳七七的路上聽見這話又把目光轉向小乞丐,怒聲道:“你這孩子怎麼能偷别人的東西?”
小乞丐嘴一癟,放聲大哭:“我沒偷!我沒偷!你們要是不相信盡管來搜!不要污蔑我!”
他哭的很大聲,因為他底氣很足,他身上又髒又臭一股馊味,他就不信一個女人不會嫌棄他身上的味道,真的敢來搜自己的身。
就算真的搜了又怎樣?
反正錢袋子早已被他藏進了褲裆裡,他就不信她們這些清白姑娘家敢搜他的褲裆。
見小乞丐委屈的哭個不停,那些路人又轉過頭來指責柳七七。
“你親眼看見這小乞丐偷你的錢袋子了嗎?”
“沒準是你自己不小心把錢袋子弄丢了,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丢的!”
“不能因為小乞丐撞了你一下,你就說你的錢袋子是他偷的吧?”
“看這個小乞丐哭得多傷心啊,他肯定沒有拿你們的東西!”
捂着臉“痛苦流涕”的小乞丐不動聲色地揚起嘴角,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得意地笑了起來。
有這麼多人替他說話,他倒要看看那個臭女人敢不敢過來搜他的身。
小乞丐正暗自得意,突然覺得後脖頸傳來一股涼意。
他擡起頭,透過指縫,目光與一雙清澈幹淨卻又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相交,他心裡莫名升起一股寒意。
他神色慌張地低下頭。
對方明明不過是個三四歲的小丫頭,有什麼好怕的?
他怎麼會覺得心裡發慫?
剛剛就是這個小丫頭看見他偷了錢,想到自己被抓包的樣子,他心底又升起一抹恨意。
她們倆一看就是吃得飽穿得暖的人,他隻是偷了她們幾兩銀子而已,用得着對他不依不饒的嗎?
正想着,頭頂上又響起一道軟糯的嗓音。
“把錢袋子,還給我!”冬寶朝小乞丐伸出手。
小乞丐冷哼一聲:“什麼錢袋子?我不知道!”
不知道?
冬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下一秒,一塊鵝蛋大的石頭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,直直地砸向那個乞丐的褲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