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小秋正在家裡洗衣服,如今她每日都要給肖麻子洗衣做飯,但肖麻子好歹比王富貴勤快一些,農田裡的活不用她幫忙。
時間久了,趙小秋覺得這日子過得也算舒心。
有房子住有飯吃,把肖麻子伺候高興了還有銀錢花。
趙小秋琢磨着等她忙活完家裡的事,過段時間也去縣裡賣東西。她就不信,她比秦月香聰明這麼多,還會賺不到錢?
等她賺到錢,她就再也不用把秦家任何人放在眼裡,包括趙大運。
趙小秋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,院門突然被人粗暴地推開。
“你們是誰?來我家”趙小秋扭過頭見闖進院子裡的人作捕快打扮,忙擦了擦手上的皂角水詫異地站起身,道:“官爺,什麼風把你們給吹過來了?”
那兩個捕快懶得多說廢話,上來就把趙小秋扣下,“你可是王狗娃的生母?”
“是,是的。”趙小秋不明所以地點了一下頭。
“跟我們走一趟!”
确認完自己沒有抓錯人,捕快押着趙小秋就往外面走。
趙小秋緊張地抓着捕快的手喊道:“官爺,我沒犯事啊!你們抓我作甚?當官的也不能亂抓人啊!”
趙小秋掙紮着大聲喊,試圖喊來鄰居幫忙,這番動靜确實驚動了左鄰右舍的人,但見被捕快扣押的人趙小秋沒有一個人肯上前。
捕快高聲道:“王狗娃偷竊知府大人印章一枚,白銀一千五百兩,證據俱全,現已伏法。你既是他生身父母,便要承擔不教子女之過,按律受杖刑一百,以儆效尤,速速跟我去縣衙領罰。”
“偷偷了一千五百兩怎怎麼這麼多”
捕快見趙小秋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震驚自己兒子偷盜,而是震驚偷盜的金額,看來她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經常偷東西,不加以管束才釀成今日大禍。
捕快心生鄙夷,真是自作自受。
趙小秋被押上囚車,渾渾噩噩地出了門,直到被拉到村口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哭該鬧,她抓着囚車上的擋闆發了狂地哭喊:“冤枉啊大人!冤枉啊!我們家狗娃聰明機靈,可懂事了,絕對不會偷東西,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!”
捕快對趙小秋的哭泣并無半分同情,一鞭子抽在囚車上,吓得趙小秋急急忙忙收回手。
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,自己做了錯事,還想推卸到别人身上。
“閉嘴!留點力氣進衙門裡哭!”
趙小秋被捕快兇神惡煞的樣子吓得不敢再哭喊,隻能憋着氣抽泣。
狗娃這孩子怎麼這麼膽大,連知府大人的東西也敢偷,還偷了這麼多銀錢,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。
趙小秋滿腹擔心地去了衙門。
一進衙門,她就看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王狗娃,心疼地撲了上去:“兒啊!我的兒啊!我可憐的兒啊!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!”
王狗娃吐出一口鮮血,看見趙小秋後眼底卻無半分激動,相反,還滋生一抹濃烈的恨意,他仰起脖子呸了一口:“都怨你怨你”
“怨娘什麼?娘心疼你還來不及。”
趙小秋不明白王狗娃這句話的意思,疑惑不解地看着最疼愛的大兒子。
這些年來,她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偏心,當父母的哪有能端平一碗水的?王狗娃機靈會說好聽的話哄她,不像王狗蛋那麼倔,所以她最喜歡的孩子就是王狗娃,她偏心他,疼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