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諷刺我上回考倒數第一?”江楓氣急敗壞,當過一次榜末,所以他最恨别人說他中舉隻是運氣好。
“沒什麼意思。”
秦子仁冷嗤一聲,領着自己的家人走出客棧。
江楓怒火中燒地對着秦子仁的背影放狠話,“你有什麼了不起?第一名和最後一名還不都一樣是個舉人而已!等老子考上進士,看你還怎麼嚣張!”
“行了,人都走了!”
錢嬌翻了個白眼,擡手使喚江楓如同使喚一個錢家最低等的下人,“還不快扶我上去休息!”
冬寶跟着秦月香秦子仁秦子義四個人在漳州城内逛了一圈,去了一趟考試院又去了一趟集市。
秦月香給自己買了兩本食譜,又給秦子仁換了一套嶄新的文房四寶,總共花了二十兩。
從文房齋出來後,冬寶看了眼自己和自己阿娘幹癟的錢袋子,提議道:“娘,明日我們去城外的山上轉轉,挖點藥材帶到城裡賣吧!”
秦月香擔憂道:“咱們對漳州并不熟悉,都不知道城外的路怎麼走,再說,我們也不知道這附近的山裡有沒有藥材,萬一辛苦跑一趟什麼都沒挖到,豈不是白白浪費力氣?”
“冬寶可是小福寶,有福氣的嘞!才不會空手而歸!”
冬寶自信滿滿地仰起小臉。
要不是怕吓到阿娘和舅舅,她就直接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大把人參和靈芝,也不用辛苦往山裡跑一遭。
秦月香每次跟着冬寶進山都能挖到值錢的藥材或者抓到野雞野兔子,她知道自己的女兒與衆不同,天生帶着福氣和好運,和她在一起中能遇上好事,但身為母親她也有做母親的擔憂。
秦月香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人的氣運都是有限的,福氣也要省着點兒用。”
見自己借用福氣一詞說不動自己娘親,冬寶便開始撒嬌,“冬寶覺得在客棧裡待着太悶了,冬寶想去城外玩,好不好?好嘛?好嘛?阿娘!”
秦月香最後被磨得沒辦法,隻好點頭。
秦子仁知道這次住客棧花了不少錢,他想着冬寶想去山裡挖藥材肯定是因為錢不夠花,所以也站了出來,“阿姐,我跟你們一塊兒去,咱們人多可以多挖點。”
秦月香秀眉微蹙,“你去幹什麼?你還有三日便要參加考試,你必須留在客棧好好溫習!”
秦子仁道:“哪有我在客棧裡喝茶乘涼躲清閑,而讓姐姐弟弟去山中為我挖藥材籌錢科考的道理?這麼多年我一直吃家裡的用家裡的,沒下過田沒種過地,被全家人照顧着,沒有為家裡做過什麼貢獻”
“自從你考中秀才,咱們家種糧食就沒交過稅,怎麼能說沒為家裡做貢獻?”
秦月香态度嚴肅地打斷秦子仁的話,她擡起胳膊,輕輕拍了拍自己秦子仁的肩膀,正色道:“阿仁,你能考上進士,謀個一官半職,造福一方百姓,将來為阿娘掙個诰命,就是為家裡做最大的貢獻,這份貢獻全家無人能敵!”
“阿娘,诰命是什麼東西呀?”
冬寶仰起頭眼底充滿好奇,她覺得這個肯定是個好東西,便嚷嚷道:“冬寶也要給阿娘掙诰命。”
秦月香很想說,這個朝代女子并不能科考,不能科考就意味着不能當官,很難給自己的母親請封诰命。
但是冬寶這麼說也是有這份孝心,所以她并沒有給自己的女兒潑涼水,而是笑着道:“好,阿娘相信冬寶一定可以做到。”
秦月香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,冬寶不僅給她掙到了诰命,還是整個南越國最風光的一品诰命夫人。
秦子義附和道:“阿姊說得對,三哥就留在客棧好好讀書,我陪阿姊和冬寶去山中采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