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的京都。
太陽毒辣,悶得人透不過氣。
溫婉從醫院出來,滾滾熱浪撲面而來。
她捏着手裡的診斷書,骨子裡沁着寒意。
醫生說,她的腦子裡長了個東西,壓迫了視神經和腦垂體,要盡快手術。
手術的成功率,不到百分之十。
如果不手術,她隻剩下半年的時間。
她擡頭,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陽,心裡竟生出一絲解脫來。
原來,她的生命也開始進入倒計時了。
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,溫婉從愣怔中回過神來。
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幾個字,溫婉眸子裡閃過一種逃脫不掉的窒息感。
按下挂斷鍵,她招手,上了一輛出租車。
“國家大劇院!”
前排司機透過後視鏡向後面看去。
女人一張臉嬌嫩白皙,黑色的超a墨鏡,遮住了大半張臉。
即便這樣,墨鏡下的櫻唇瓊鼻,也美得讓人移不開眼。
車子在大劇院門口停下,溫婉下車,看見門口的巨幅海報。
是她身穿戲服的劇照。
午夜的墓地,森冷死寂。
吉賽爾一席白裙,站在自己的墳墓前,和心愛的男人,做最後的道别。
溫婉收回視線,剛要往前走,眼前卻一陣發黑。
身子一軟,跌進一個男人的懷裡。
熟悉的冷調木質沉水香湧入鼻尖,溫婉的心狠狠一滞。
兩個月不見,如今那些被壓抑的思念和委屈,都在心底泛濫。
“當心!”
男人清冷的聲調響起,是一如既往的疏離。
可是,隻有溫婉知道,這個人的手段有多狠。
“這麼急?”
果然,男人在她耳邊,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嘲。
半邊身子變得僵硬,耳邊氣息滾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