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畢竟是剛和他鬧過一場,溫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隻輕輕“嗯”了一句。
她閉着眼睛,能夠聽到電話那頭略有些粗重的呼吸聲,想着這人大概又是應酬喝多了。
“退燒了嗎?”
溫婉又“嗯”了一聲,就是不願多說。
她是怨傅景琛的,可你叫她現在挂了電話,她心裡又害怕。
就這麼别扭着,傅景琛問一句,她“嗯”一句。
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。
一個是覺得,那不過是小姑娘使性子,一時氣話。
一個是覺得,事情已成定局,不必一個勁兒拿出來說。
“你身子寒,吃了黃油蟹有沒有喝點姜茶?”
溫婉一點不驚訝,這園子裡,但凡有點風吹草動,都躲不過傅景琛的眼睛。
“張媽給煨了點黃酒,我也沒吃多少,不礙事的。”
電話那頭,傅景琛将手機放在桌面上,按下免提。
溫婉透過話筒,能聽見裡面的水聲,知道那人,大概是在洗澡。
小臉在黑夜中慢慢爬上一層陀紅,可她到底還是沒有挂斷電話。
傅景琛一邊洗澡,一邊和溫婉聊着。
“這季節的黃油蟹正是時候,等我忙完這陣子,帶你去陽澄湖吃。裴池在那邊弄了個養蟹池,風景也很不錯。”
溫婉自然不會拿這話當真。
她早就過了将傅景琛的話記在心裡暗暗期許的年紀,或許從前是盼着的,隻是失望多了,也就不敢再盼着了。
她随意的說了個“好”,聲音懶懶的,一聽就知道是沒往心裡去。
傅景琛洗了個快澡,身上酒氣散了一些,胃裡也不再難受。
他躺回床上,扯過被子随意搭在身上。
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,模樣矜貴。
“等我這次回去,陪你回一趟溫家。”
溫婉原本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,恍惚中聽到這一句,立馬坐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