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景琛看了一眼身旁的溫婉,問道。
趙承澤在前面帶路,腳步雖急卻不顯慌亂,是少有的能在傅景琛面前不卑不亢的人。
“患者送過來的時候,已經是肝癌晚期,同時患有肝腹水,其他器髒也有不同程度的衰竭。一般來說,這種情況還能堅持到現在,已經沒有任何治療的意義了。我的建議是放棄治療。”
溫婉的腳步一頓,“什麼叫放棄治療?”
趙承澤沒有意識到身後的人已經停了下來,他用十分專業卻冰冷的術語繼續開口。
“患者目前的情況,過度治療隻會造成患者的痛苦。當然,這隻是我作為醫生的建議,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你們家屬的手上。”
“傅景琛!這就是你給我媽媽找來的醫生,你就這麼恨她,要找一個這樣冷血的庸醫來宣判我媽媽的死期是嗎!”
溫婉揪着傅景琛的衣領,此時的她是有些不可理喻。
傅景琛并沒有因為她的歇斯底裡生氣,還是耐着性子安慰。
“先去看人,你不想,我們就不放棄治療。”
一旁的趙承澤皺眉,倒不是因為溫婉說他冷血,而是他沒想到,他向來欣賞的傅景琛,居然還會這樣不理智。
到了病房門口,溫婉突然腳下發軟,險些摔下去。
一直陪在她旁邊的傅景琛一把扣住她的腰身,讓她靠在自己身上。
“患者現在已經醒了,可以換上衣服進去看看。”
趙承澤從護士手裡拿來兩套隔離服,交給傅景琛。
溫婉和傅景琛拉開距離,冷着一張臉,換上了衣服。
“需要我陪你進去嗎?”
傅景琛見溫婉狀态不太好,有些擔心。
聽見傅景琛的話,溫婉連頭都沒有回,直接推開了病房的門。
陳芷原本眼睛是一直閉着的,聽見動靜,就看向病房門口。
一見是溫婉,氧氣罩下那張蒼白枯瘦的臉立馬揚起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