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髒咯噔一跳。
李文博也許是顧慮馮斯乾的顔面,畢竟招聘女騙子當助理還發展成了小蜜,傳出去不光彩,也許我搬出殷怡做靠山震懾住了他,再者他自己那點爛事也羞于啟齒,總之沒戳穿我,“認得,不熟。”
馮斯乾看了他一眼,那一眼高深莫測。
李文博也意識到有漏洞,又補充,“兩年前我在外地租場,和她有過交集,是巧合。”
馮斯乾捏着牌,有一搭無一搭地叩擊桌沿,“你去過外地。”
我清楚他在和我說話,我回應,“實習。”
他看似漫不經心,“什麼公司。”
我敷衍說,“外貿。”
馮斯乾點燃香煙,“我問你名字。”
我生怕他察覺到我心虛,故作輕松俏皮,“我叫韓卿呀,馮先生又忘了?”
馮斯乾銜着煙蒂,霧氣熏得他微眯眼,“你覺得我脾氣好嗎。”
我自知打馬虎眼沒用,隻好硬着頭皮,“公司名字沒印象了。”
青灰色的霧霭深處,馮斯乾那張面孔晦暗不明,看得我膽戰心驚,“剛才去哪了。”
我說,“洗手間。”
“男的女的。”
我一霎慌了神,莫非他瞧見我和李文博在男廁打罵糾纏了?
馮斯乾偏頭,“沒看清就進去了,是嗎。”
他語氣平常,沒有半點懷疑和試探,我卻感覺更可怕。
與此同時馮斯乾摸到一張二筒,他目光定格在上面,饒有興味問,“李總,缺二筒嗎?”
李文博一直在盯着我,馮斯乾這一句點醒了他,他們視線隔空碰撞,他低下頭看牌,“就缺二筒了。”
馮斯乾把玩手中的牌,“底注翻十倍,李總跟嗎?”
李文博毫不遲疑,“難得馮董興緻好,我奉陪。”
馮斯乾指節嗑了嗑煙灰,利落甩出牌,“那我送李總一把大的。”
果然是二筒,李文博眉開眼笑,“馮董慷慨,我和了。”
他亮出一列牌,馮斯乾不慌不忙也推倒牌,“地和。”他從唇邊拿下煙蒂,碾滅在煙灰缸裡,呼出的一團煙氣吞沒了房梁上的水晶燈,“真不好意思,兵不厭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