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頁)

馮斯乾拾起我扔在地上的浴袍,圍攏自己腰間,“肚子不疼了。”

我舔唇笑,“我問過您啊,逮到我撒謊生不生氣。”我伏在岸邊,擠壓之下更是春色藏不住,“您說不生氣。”

“我說過嗎。”馮斯乾目光停在我臉上,“水裡加了什麼。”

“奶啊。”我托腮笑得明媚,“很甜很甜的牛奶。”

我望着他,一高一低的角度就像在他腿間臣服于他,無比引人遐思,“我小時候想當運動員為國争光,可家裡窮,沒錢請教練,我就在水盆裡練習憋氣和換氣。”

馮斯乾被我那句為國争光逗笑,不過很快收斂了笑容。

女人慕強,男人憐弱,身世可憐的女人總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和同情心。

“馮先生,能幫我個忙嗎。”

他沉默伫立。

我指着自己耳朵,“耳夾勾住發梢了,替我解開行嗎。”

馮斯乾沒理會我,我右腿攀上台階,把自己支撐得高一些,“馮先生,我疼,特别疼。”

這個姿勢太過火辣性感,容易讓氣氛失控,馮斯乾想要終止這副場面,他彎下腰,正要摘耳夾,我裝作滑到,一邊尖叫一邊攥住他手,頃刻間拖拽馮斯乾墜下了水池。

背後是冰涼的大理石,我被凍得一抖,前面是炙熱如火的身軀,又被燙得一抖,我抱緊了馮斯乾。

我埋在他頸窩,“馮先生,您怎麼也下來了。”

馮斯乾并沒看我,我貼着他,他一垂眸,便是無邊春光,“自己遊上岸。”

他說完推開我,我死死地依附住他,“我腳踝崴了。”

馮斯乾說,“又撒謊。”

“我真的崴了。”我委屈辯解,“不信您看,是不是扭傷了。”

我腳踝纏着他小腿,我感受到馮斯乾的毛發,濃密而柔順,屬于雄性的力量,狂野至極的力量。我沿着他的小腿一寸寸上移,移到膝蓋,厮磨過胯骨和小腹,我貪婪又火熱地流連,直到他越來越緊繃,氣息也不穩,周圍的水花在掙紮和糾纏中激蕩起來,拍打着兩具近乎發燒的身體。

我濕淋淋的發絲就粘在馮斯乾胸膛,我和他之間從未有過的欲望暧昧這一刻急劇蔓延。

我摟着他脖子,在漩渦裡起起伏伏,虛弱的聲音問,“我會死嗎。”

他帶着我往岸上遊,我偏偏往後退,他遊半米,我躲一米,他分明可以捆住我,卻總是在觸碰我的刹那,悄無聲息回避我的溫熱和柔軟。我在他即将強行制止我的前一秒,捧着他臉,眼神深情又堕落,像夜晚的放蕩和白晝的清純,“有沒有人告訴過馮先生,你是一個魔鬼。”

馮斯乾躲閃的動作頓住。

我像捋自己的頭發那樣,從他的頭頂順延而下,将他全部短發都背向腦後,油光水亮的烏黑,仿佛最深的海底,最濃郁冷漠的海藻。馮斯乾最适合一絲不苟的背頭,他眉眼太英氣,他的英氣與那種釋放得恰到好處的風度,當真令人窒息。

他露出的額頭光潔飽滿,一顆顆水珠沒入鼻翼,嘴唇和咽喉,他全身都流淌着水痕,他的喉結,鎖骨,以及輕顫的脊梁,統統被牛乳色的水浸覆。

“馮先生是勾人魂的魔鬼。你不喜歡欠債不還,那把你的魂也給我,我們一筆勾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