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容一收,眼底風起雲湧,“你不了解這潭水有多深,卻敢助纣為虐,韓卿,成王敗寇,輸者注定要接受赢家的懲罰。”
我說,“懲罰到什麼地步。”
他思索了一秒,“膩了為止。”
我看着他,“想要吸你血的人始終是馮太太。”
馮斯乾解下頸間的條紋領帶,“她是我太太,這筆賬我不能找她算。”他将領帶捏在掌心,“過來系。”
我猶豫了片刻,從他手中接過領帶,“還系之前那樣嗎。”
馮斯乾食指探入我衣領,輕撫胸口的一粒紅痣,“可以。”
我感受到粗粝的繭子,我一抖,本能挪了半步,馮斯乾比我更清楚我會作出什麼動作,他拽住我,不準我逃離,仍舊撫摸着,仿佛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碰觸,“胸針為什麼不戴。紅寶石和你的紅痣很配。”
我倉促系好扣結,又理正領帶的尾端,“太貴重,在公司不合适。”
我剛要後退,馮斯乾深不見底的眼眸忽然定格在我面容,像狐狸一般妩媚上吊的眼角,再到潮濕紅潤的唇齒,他一把扯住我裙帶拉進懷中,我頃刻間動彈不得,眼前是他烏黑濃密的發茬,半點不露頭皮,蔓延出洗發水的味道,以及他盤根錯節像月牙的發旋兒。
我發梢也垂落,散發着晚香蘭花的味道,在我們之間萦繞,絲絲縷縷,纏得縱情又肆意。
他挨着我耳朵,“不疼了。”
我意識到他指什麼,表情有些不自然,“疼。”
馮斯乾瞳孔内漾着水色,“晚上我過去。”
我将他固定在腰間的手掰開,“都告訴你了,不行。”
他淡淡嗯,“揉一揉就好。”他不知想起什麼,視線饒有興味掠過我,“不過,手不管用。”
從接觸馮斯乾那一刻,我無比好奇禁欲者堕落,清白者污穢,理智者發瘋是什麼模樣,是他讓我産生強烈的渴望去揭開謎團,這世上沒有比馮斯乾更符合禁欲,清白和理智這三種特質的男人,當我揭開了,我才發現自己錯了。
堕落的禁欲者和發瘋的理智者是最野性的,最緻命淪喪的。
他們的一切都那麼直白強硬,使人窒息。
我盯着他,“馮先生缺女人嗎。”
他一本正經,“需求上不會缺,原則上不想有。”
公關部經理在這時突然破門而入,我條件反射般從馮斯乾的胸膛抽離,腳下沒留意絆住了桌腿,他眼疾手快扶穩我,我甩掉他手,站直退到一側,他皺着眉頭看向神色驚慌的魏坤,“冒失什麼。”
魏坤也發覺自己撞見不該撞見的一幕,尴尬低下頭,“馮董,濱城的分公司出事了。一小時前當地便衣從高層大會上拘押了紀總,而且上手铐了。萬利的黃堯,也在那輛警車上。目前業内風聲越來越大,我們想盡辦法壓消息。”
殷沛東在關宸的蠱惑下,對馮斯乾所做的大部分決策沒有再幹預過,馮斯乾提到将萬利集團挂靠在紀維鈞名下,更是壓根沒擱心上,殷沛東的不聞不問,導緻挖口風的林宗易無從可挖,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,于是黃堯按照計劃在昨晚淩晨曝光了萬利集團的曆史遺留,紀維鈞作為現任董事長,和前任董事長黃堯一并被請去調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