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終于明白馮斯乾是什麼意思,我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“不可能!”
我一直沒忘記吃,甚至擔憂一粒勁小,連着吃兩粒,我絕不可能有孕。
馮斯乾眯着眼審視我的反應,“你似乎不樂意。”
我别開頭,從他手心掙脫,地闆上烙印着一簇燈火,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,現實又刺眼。我一點點攥緊身下的床單,聽到綢布被指甲撕裂的聲響,“我憑什麼樂意。我不會做情人,更不會生下私生子。”
馮斯乾拆開一包煙的同時問,“萬一有了呢。”
我毫不猶豫,“打掉。”
窗外夜色正濃,房間亦昏暗,馮斯乾眼裡的情緒喜怒不明,“夠幹脆。”他抽離床頭,徑直朝對面的沙發走去,“也夠狠心。”
他點燃一支煙,剛吸一口想到什麼,又掐滅,橫在煙灰缸邊緣的凹槽處,“華庭小區那次,吃了嗎。”
華庭小區是我的出租屋,那晚就因為林宗易,馮斯乾特别失控,我語氣冷冰冰,“吃了。”
他默不作聲。
保姆進來收拾砸碎的碗,将瓷片掃出卧室,馮斯乾在她經過自己身旁時,開口說,“去藥店買兩支驗孕棒。”
保姆答應着,退到走廊外,小心翼翼合住門。
馮斯乾起身進浴室,放滿一缸溫熱的水,“洗澡。”
我還跟他較着勁,一動不動。
他從衣櫃内取出一條嶄新的睡裙,“我給你洗嗎。”
我頓時頭皮發麻,接住他手上裙子,他并未立刻松開,而是提醒我,“注意傷口。”
打一巴掌給個甜棗,馮斯乾折磨人的套路我都吃透了,我沒理會他,直接反鎖了門。等洗完澡出來,我發現床鋪上的舊床單都撤掉了,隻剩下軟榻和蠶絲被,我停在原地沒動,馮斯乾走到我面前,抱起我放在床上,“還冷嗎。”
我沒抗拒他的擁抱,也照樣不回應隻言片語。
他撿起搭在煙灰缸上的那支煙,走出卧室焚着,房門此刻虛掩,一縷縷灰藍色的霧霭從門縫飄過,我蘸着藥膏塗抹手腕的傷口,我皮膚太薄嫩,血色在白皙的對比下顯得尤為猙獰。
馮斯乾吸完煙折返回來,我沒忍住問他,“假如最初我沒有選擇逃跑,心安理得跟在你身邊,你是不是早就膩了。”
他握住煙盒又抽了一根,叼在嘴角,用打火機燃燒,他距離我很遠,房内聞不到半點煙味。
似有若無的煙塵從他鼻腔溢出,馮斯乾的嗓音喑啞又低沉,“你也根本得逞不了。”
我把藥膏擱在床頭櫃上,“那明天開始我就成為那樣的女人。”
他輕笑,“這麼迫不及待讓我膩。”
我背對他,匍匐在一團柔軟的被子裡,“我不願過沒有光明的生活。”
馮斯乾倚着牆壁,朝房頂吹吐煙霧,側臉線條緊繃,休閑服的衣領敞開着,鎖骨外露,他的一切都英俊而誘惑。
可惜這個男人再迷人,他不屬于我,就注定了故事的結尾,我不會自殺式地沉淪,把自己變成悲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