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,“我也挺喜歡的。”我突然想到什麼,“你們關小姐呢?”
保姆立即朝我比劃噤聲的手勢,“林太太,關小姐是我們宅子的大忌諱,您千萬别提她了。”
看她諱莫如深的态度,估計關宸的下場十分糟糕,我剛嫁給林宗易,殷家的内幕不好插手多事,我索性就不再問了。
我正在研究茶葉的克數,殷怡這關頭從門外進來,她支開保姆,“青姐,你先出去。”
我本來背對着她,聞言姿勢一停。
保姆從走廊關上門,殷怡站到我身邊,擺弄着櫥櫃上一排茶葉罐,“韓卿,你真能耐,連我舅舅都搞定了。”
我一言不發用茶匙舀茶葉。
她幹脆奪過,蠻力砸在我額頭,砸出一塊淤紅,“你覺得殷家會接受你這樣來曆的女人進門嗎?你當得久這個林太太嗎。我舅舅一時鬼迷心竅,被你糊弄上鈎,他醒悟後,你一毛錢分不走。”
我不願過多解釋,可殷怡把我看成錢串子了,好像我做什麼都圖錢,“你舅舅不會被我糊弄,他經曆過多少女人你清楚嗎?”
殷怡逼近我一步,“你不是欲擒故縱的行家嗎,我舅舅經曆的女人哪有你厲害。”
我向後退一步,“馮太太,我和宗易結婚已是事實,殷家認不認我,也無法改變事實。何況宗易姓林,殷家管不到他頭上。”
殷怡冷冰冰盯着我。
我說,“我不虧欠你們,不論是你還是你丈夫,你們夫妻内鬥将我卷入,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又該向誰讨個說法。你最初撒謊又隐瞞和紀維鈞的奸情,害我誤判,你承擔過責任嗎。你丈夫軟禁我,強迫我,如果我不逃,橫在你們中間,殷怡。”我第一次喊她名字,“我為你保全婚姻,我還錯了嗎?”
“小姐,家庭醫生到了,先生請您去客廳。”傭人在門口招呼殷怡,她沒再多言,隻最後望了我一眼,默不作聲拉開門。
我整個人像被抽幹了血液,面如死灰倚着牆闆失神。過了一陣,茶水沸騰的時候,有人在外面擰動門鎖,我以為是傭人,随口說,“沒煮好,再等一等。”
來人沒有絲毫停頓,幾乎是一秒鐘,破門而入拽住我,再捂緊我唇,一氣呵成。我還未反應過來,就被一隻男人的大手扼住,拖出了茶水間,拉上空蕩無人的天台。
墨綠色的蘆葦葉在黃昏中交錯掩映,我們相纏的身軀也被遮蔽,我驚慌失措扭頭,看清馮斯乾那張臉,頃刻不寒而栗,我奮力踢踹他,“馮斯乾你瘋了!這是在殷家!”
他從背後禁锢我,困住我厮打他的雙手,“大點聲,吸引他們全部來天台,讓你的新婚丈夫也觀賞你在我懷裡的樣子。”
我一瞬停止了所有掙紮。
頭頂的天際晚霞正濃,照耀在他英氣俊秀的眉目,馮斯乾語氣帶一絲輕佻戲弄,“跟他有過嗎。”
我感受到他不加掩飾的危險戾氣,那種搖擺在爆發和毀滅的一線之間,我沒有回應他,我已經失去了控制這副場面的能力,馮斯乾手指流連過我腰肢,沿着腰窩一厘厘滑動,當他終于停下的刹那,我倏而緊繃住,他迫使我接納他,我死命反抗,數度成功掙脫,在逃跑中我打碎了他身後一盞花盆,尖銳的瓷片割傷他手背,血漬流淌出,他依舊沒撒手,甚至被劇痛刺激出更大的野性,我根本抗争不過他強悍的力量,他闖入,臂彎的肌肉瞬時贲張而起,一縷縷猙獰的青筋在皮下裂開,灼人的汗水随即淹沒我。
他扳過我腦袋吻住,我上半身扭曲着,我叫不出,更不敢叫,我比他害怕,這種見不得光的畸形我比馮斯乾更恐懼被第三人撞破。
在他糾纏我最狠時,與天台一門之隔的茶水間裡,傳出一名傭人問另一名保姆的聲音,“姑爺呢?”
保姆被問傻了,“不是在樓下陪先生說話嗎?”
傭人在各個角落尋找,越找越納悶,“姑爺上樓了啊,林太太也不見了,他們都不在樓下。”
保姆說,“你問林太太啊?她可能在天台,她很喜歡先生養的蘆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