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門道在這。
馮斯乾忌憚他,并非忌憚索文,是忌憚他不與人知的這潭水,林宗易不敢對馮斯乾撕破臉,是知道他掌握了自己的底細,馮斯乾上面的人脈很廣,林宗易不願傷筋動骨冒險。
我調亮台燈,“他們談什麼事了。”
“林先生有一批五十箱的洋酒要進碼頭,從法國酒莊進口的,是對方聯系的貨源。”
我不解,“就這些?”
一批洋酒,也值當特意湊到一塊談。
鄒璐說,“對,不過是抄底價,據說要換高檔酒的标簽。”
倒賣,這是娛樂市場的大忌諱,雖然很多會所都有這情況,幾十塊的幹紅灌進四千五的拉菲瓶子裡,賣不識貨的土大款和暴發戶子弟,但林宗易是大場子,招待的是真名流,他牟取的絕對不僅僅是這點皮毛。
“鄒璐,那兩個老闆的名字,場子,你發給我。”
她說,“我不太清楚,明天他們還會見,我試一試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走路的響動,她說,“林先生進主卧了。”
我叫住她,“我問你一件事。林宗易有什麼癖好嗎。”
鄒璐這次默不作聲。
我明白了,“能錄像最好。”
她突然開口,“林太太,林先生和我沒有發生,和别人我不知情。”
我沒再多問,挂斷了電話。
鄒璐有她的顧慮,她沒膽量把林宗易出賣得太狠,也可能林宗易養着她就不是沖着男女之事,他們沒發生也正常。
林宗易是轉天早晨七點回來的,我還迷迷糊糊睡着,就沒出去,他也沒驚動我,直接走進書房。
我九點鐘起床,去餐廳榨果汁,看到他帶回的早餐擺放在桌上,已經涼透了。
我掀開看,是紅豆粥和一家老字号的糕點,早上六點賣,限量一百份,五點就開始排隊,否則買不上。
我正扒拉着袋子,林宗易的聲音在客廳響起,“你起很晚。”
我一激靈,扭過頭,“是你起太早了。”
他淡淡嗯,“昨晚沒睡好。”
他眼下确實有烏青。
我剝着橙子皮,“今天是殷沛東見律師,你肯定睡不踏實。”
林宗易走向吧台,斟了一杯純淨水,“吃過這家的綠豆糕嗎。”
我搖頭,“你排隊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