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(第1頁)

馮斯乾全神貫注用筆記本處理公務,我戴上眼罩,上車開始睡覺。

12點50分到達機場,在頭等艙休息室吃過午餐,2點半準時登機,我上機後放平座椅,側躺睡覺。

“你很貪睡。”全程無話的馮斯乾突然問了我這一句,他漫不經心端起紙杯,“肚裡有貨了。”

我背對他蹙眉,“你缺孩子嗎。”

他喝了一口純淨水,“殷怡的沒了。”他意味深長笑,“所以我更期待林太太生下一個。”

我一聲不吭。

馮斯乾喝完那杯水,繼續辦公審閱文件,我繼續睡。

飛機降落是5點45分,一輛奔馳suv在接機口,一名年輕男子接過馮斯乾的行李箱,“馮董,有一隊考察團在本市,和索文集團有關,您要見一見嗎。”

馮斯乾擡腕看表,“安排到明天。”

男人駕車穿梭過市中心,送我們抵達在城市另一頭的酒店,馮斯乾預定了頂層的觀景套房,進門的瞬間,他一手合住門,一手攬住我腰肢,他鼻息的氣量極重,像一座呈爆發之勢的火山,我後背貼着玄關的牆壁,胡亂擺頭躲開他,“你有傷。”

他臉埋在我柔順的烏發間,揭過一縷縷淩亂長發,唇瓣磨蹭着耳根,“痊愈了。”

我抵住他胳膊,“你沒留疤嗎。”

他隻顧撩撥我,回複很簡短,“留了。”

我說,“我腳心也留了疤。”

馮斯乾摟着我,朝靠窗的裡間走去,他薄唇沿着我面頰和頸部遊移,我自始至終毫無動容,他停下,鉗住我下巴,“不想是嗎。”

我看着自己折射在他瞳孔的模樣,“我困了。”

“怎麼。”他發了狠,“看來林宗易很厲害,平常喂足了林太太。”

我沒有辯駁,他按下一處按鈕,燈全部關閉,連天窗的紗簾也落下,馮斯乾極為熱衷在沒有光亮的深夜,他要完全主導,釋放自己隐藏的面目,這張面目他不許任何人窺探了解。

我撫摸過他濕淋淋的頭發,像網絲一樣剛硬,發茬很短,刺疼我指尖,那種屬于他的炙熱的汗液和冷冽的香味,在浸泡我的靈魂。汗水從他額頭,脖子以及胸膛甩落,滴濺在我飄蕩的發梢,我為他強悍的力量淪落,也為我們隐匿于黑暗角落的相融而羞恥。

我和馮斯乾之間的情與欲,纏與恨,在夾縫裡盤根而生,從不見天日。不止我在抗争七情六欲的人性,馮斯乾曾經一定也想過粉碎它,扼殺在無盡的黑暗裡,永遠不與人知,就當它不曾存在這世上。

也許由于它的每一刻都禁忌而刺激,也或者從來不動情的人一旦動情便是一發不可收的災難,越渴望覆滅,越難以自拔,它在血肉和意志中迅速滋長,打敗了他的理性,他最終選擇了放任。

馮斯乾戛然而止伏在我上方,像一隻捕殺獵物的雄鷹,用那樣充滿殺戮和征服欲的眼睛凝視我,我發絲環繞在他胸口,遮住結實而性感的第三根肋骨,我輕輕一吹,發絲劃過他下颌,又與青硬的胡茬糾葛。

馮斯乾升起垂落的窗簾,遠處大廈霓虹照耀進來,我在昏暗的燈火裡帶一絲風情萬千的慵懶,他眉目柔和,像鍍了一層春日的雨和晚秋的霜。窗棱上是三四顆一閃而過的流星,我翻身時正好目睹,指給馮斯乾看,男人對這些東西向來沒什麼興趣,他風平浪靜點燃一支煙,“喜歡流星。”

我說,“喜歡它的寓意,能夠許願。”

馮斯乾銜着煙,他的汗珠淌過鎖骨,發出瑩亮的光澤,“冀城的佛祖,如你願了嗎。”

我搶他的煙,他不露聲色拿開,我搶了幾次,他避了幾次,我說,“時機未到。”

他嘬着煙蒂,煙頭的火苗越燒越旺,“迫不及待我早點膩了,對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