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必清醒,我替你考慮過了,繼續是最好的局面。我初次當丈夫,經驗差點,我會努力,除了青澀之外,我還是挺完美的。”他從餐桌起身,“已經到這一步了,韓卿,我們的婚姻存在事實了。”
我被他逗笑,“你完美嗎?”
他挑眉,“不完美嗎。”他想到什麼,“介意外面的女人。”
我環抱胳膊打量他,趁機救鄒璐出虎口,“是啊,她呢。”
林宗易笑意深濃,“原來林太太果然不滿這件事。我讓手下處置她,滿意了嗎。”
鄒璐是那種場合跟了林宗易的,當然是相當黑暗殘酷的方式處置掉,我不露聲色阻止他,“她沒什麼錯,打發了就好,會所剛出事,别節外生枝了。”
傍晚我們抵達殷家别墅,就在下車的工夫,林宗易接到索文市場部的電話,告知他萬盛已簽署了正式合約,鍋甩得很成功。
林宗易問,“華京得知消息了嗎。”
下屬回答,“暫時沒有,我們是第一手訊息。”
林宗易有一搭無一搭叩擊着膝蓋,“這兩天務必壓住消息,壓到上面給萬盛撥款,隻要項目開啟,就沒有回旋餘地了。否則馮斯乾出手救援萬盛,會将我們逼回原路。”
他挂斷又撥通一串陌生号碼,沒标識備注,估計是場子那夥人,我沒留在車裡礙事,推門先下去,我上次來時的一株玉蘭樹被砍了,半尺高的矮木墩在庭院的牆角頹敗着,我按響門鈴,開門的人竟然是馮斯乾,我們四目相視,我僵住。
他目光沿着我唇滑落至頸部,我特意穿了高領的女式襯衫遮擋肌膚,可半寸吻痕仍然似有若無浮現在邊緣,像一粒嫣紅朱砂,勝似我胸口的朱砂痣,豔麗暧昧。
馮斯乾臉色猝然變得極為陰翳,仿佛籠罩了寒霜,眼裡充滿殺傷力的野火迅速蔓延,又迅速熄滅。
我本能捂住,又回味過來,我沒必要隐藏它,索性大大方方任由他看。
殷沛東遲遲未見到馮斯乾返回,在客廳問,“是宗易嗎?”
馮斯乾目光依舊定格在我身上,“是,帶着韓卿。”
殷沛東緘默了數秒,“讓他們進來。”
馮斯乾側身,空出一條路,我掃視玄關豎起的镂空屏風,屏風後坐着不少人,殷沛東和殷怡,以及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,為首是孟鶴。
林宗易結束通話,跨過門前的階石走來,馮斯乾衣冠楚楚站立迎接他,笑得也坦蕩,“宗易,恭喜了。”
林宗易置若罔聞,解着西服的扣子,“怎麼不進屋。”
我強顔歡笑,“姐夫讨厭我,我想藏你後頭。”
他笑了一聲,“讨厭什麼,一家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