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(第1頁)

我永遠忘不了茶樓中的一幕,他眼中的淡漠決絕,比刀子還鋒利,剜割着我的心。

我從被子下抽出手,它在顫抖,不可抑制得顫抖,“紀維鈞綁架我那天,是馮斯乾诓你去天台的。”

林宗易坐在陪護椅,松了松襯衫的衣領,雲淡風輕的語氣,“我知道。”

“他有預謀害你背負一條人命,在關鍵時刻掣肘你,使你前功盡棄,就連他救我”我眼眶驟然泛紅,心髒被無數尖銳的針紮着,被鉗子揪着。

天台他為我殊死一搏,我确切自己對馮斯乾動了情,而一切虛僞都揭開,我才明确對他的感情比我想象中還要深一點。

他在我面前親手撕下面具的每一秒,我感受到的崩潰痛恨太逼真。

“宗易。”我哽咽叫他名字,“我對于你而言,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。”

他面無表情注視我,我淚意翻湧,險些再次哭出來。

林宗易從椅子上起身,站在側面抱我入懷,“哭什麼。”

我搖頭,哭什麼我自己都一無所知,也許哭我難得動情,愛得卻是魔。

我擡起頭,“我以後能給你什麼。”

他垂眸,同我四目相視,“林太太不是給了我一個孩子嗎。”

林宗易将我被淚水浸濕的長發捋到耳後,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化妝鏡,遞到我眼前,我扒開他手腕,不肯看鏡中的自己,“住院還照什麼鏡子。”

他嗓音含笑,“照自己哭得多麼難看。”

我面頰還帶着淚痕,一笑鼻子噴出一個泡,我頓時笑得更大聲,“煩不煩。”

他拇指抹掉我鼻尖破碎的鼻涕泡,“不醜。”

林宗易當晚留宿在病房,淩晨兩點半會所打來一通電話,他去走廊接聽,我沒有絲毫困意,在床上抱膝而坐。住院部大樓遙遙相對太安街,太安街是江城的不夜城,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酒吧,五光十色的霓虹閃爍,像連綿的萬家燈火,我一眼望到頭,心裡空落落。

林宗易挂斷電話推門返回,身後跟進一位值夜班的醫生,我回過神,瞥過他的胸牌,“周主任,我吃過不好的藥,有影響嗎?”

他調整滴流的速度,“林董,夫人處于孕早期,很不穩定,流産的概率也高,不适宜同房,何況是服藥後的過激性房事,您務必要克制。”

林宗易面孔陰晴不辨,他沉默着,許久回複周主任,“我會注意。”

周主任對我說,“暫時不要緊,按時喝中藥。”

他前腳離開,林宗易的下屬後腳來接,他沒進屋,堵在過道,“易哥,鬧事的是濱城nigholf酒吧的老闆,給咱的人打出血了。”

林宗易系好西裝,“帶保镖了嗎。”

男人說,“給嫂子安排了三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