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宗易猝然拔高音量,重複了一遍,“靠邊停,韓卿受不住。”
司機沒法子,打閃後急刹在路邊。
林宗易率先下車,附近沒有交通信号燈,他們身份隐晦,就算天大的危險,涉及雙方交手,也要避開攝像頭。
保镖乘坐的路虎也緊随其後急停,他們利落跳下,準備對峙,同期下車的還有對方的人,距離最近的倆保镖先一步控制住我們這邊,保镖摸向後腰的手當場頓住。緊接着對方齊刷刷包圍過來,他們陳列兩排,中央留出一條空路,空路的盡頭泊着一輛純白的雷克薩斯,車門打開,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走下車,剔着光頭,露出锃亮的大腦門,一看地位就比這群小喽啰高,是個有頭臉的人。
“沒眼力的廢物!”他呵斥一嗓子,“還不請林老闆和太太上車,杵在馬路幹什麼,擺造型等救兵來啊?”
林宗易打量着男人,“江源派你們堵我的。”
男人搓着手,“林老闆,真不容易啊,您的能耐忒大了,我們昨夜四輛車扣不住您,讓您甩了,難得您帶個累贅,自己認輸了。”
林宗易撚着婚戒的鑽石,“我和江源的恩怨,我們單獨談。”
男人哂笑,“林老闆,換做是您堵我們源哥,源哥最稀罕的女人,您會放走嗎?再說了,林太太路上出什麼差池,我們承擔不起。”
林宗易深思後也覺得帶在身邊最安全,他沒再多言。
這夥人将我們帶到一家私密性極高的商務會館,據說老闆是德國華裔,富二代,在江城沒有結交黨羽,江源是濱城來的,江城本土的場子他很注意,以免踏入林宗易旗下的雷區。
上樓途中一個保镖擔心林宗易耍詐,竟然拿匕首抵在他太陽穴,其中一個索性連我一起,刀柄抵在我後腦勺,使勁推搡,“快點走!”
林宗易從頭至尾沒有過多反抗,他顧慮打鬥會殃及我,可是在男人對我下手後,他風平浪靜的一張臉刹那浮現出一層戾氣,陰翳至極的戾氣,他側身回旋,飛起一腳正擊男人手腕,男人本能要動手,由于被踢偏,刀尖戳進走廊的花瓶裡,“啪嚓”的碎裂響炸開,過道兩側的包廂裡傳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,有膽大的客人拉門偷窺,也吓得面如土色退回。
男人惱了,爬起要和林宗易交手,一個膀子有紋身的矮胖男拽住他,使了個眼色,“别玩大了,這是林宗易,不是咱們這類人。”
男人啐了口談,“我慫他?況且咱們源哥什麼來頭?既然敢算計林宗易,就肯定壓得住他。”
紋身男搖頭,“聽我的,别往前沖,林宗易能有今日,是實打實闖出的地位,假如赢不了呢。”
男人嘬牙花,“我聽你的。”他看了我一眼,“林太太,得罪了。”
林宗易眼底的戾氣斂去,他握住我手,把我整個人擁在懷中,溫柔安撫我,“沒事。”
我紅着眼眶,小聲說,“宗易,我拖累你了。”
他吻住我額頭,“是我的情況太複雜,韓卿,不是你拖累我。”
他們走在最前頭,不一會兒止步于一扇門,林宗易仰頭,瞥向包廂号,不露聲色扯過我護在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