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我握成拳頭的手卷進他掌中,他随即摁住我傾覆而上,林宗易寬闊勇猛的體魄像一座高山,遮掩了窗口透入的一絲白月光。
我一向怕黑,如此不見天日的漆黑使我驚慌失措,我下意識扯住他睡袍,又滞留半空,縮回手。
林宗易的肌肉和骨骼在暗夜中泛着蜂蜜一般濃郁健康的光澤,“林太太準備繼續冷落我嗎。”
我看不真切他,隻聽得真切他聲音,沉重成熟,魅力磁性。
我閉着眼不語。
林宗易指腹摩挲我緊抿的唇,“夫妻之間不能冷戰。”
我終于沒忍住開口,“我們是夫妻嗎?”
他眉眼的輪廓極具深度,眼神卻清清淡淡,強烈的反差一直以來是林宗易最獨特撩人的性感。
他拿起我左手,“婚戒都戴了,不是夫妻嗎。”
“你坦誠嗎。”
林宗易笑意收斂。
我步步緊逼,“昨晚我提心吊膽,冒大雨跨區去找程澤,想撈你脫身。你什麼都一清二楚,我全蒙在鼓裡,從他們的車包圍我們,你就在演戲,可我當真了。”
林宗易忽然舉起我托在他身上,他平躺仰視我,我發絲比此刻傾瀉的月色更柔軟,垂落他胸膛。我感覺到他的忘情一點點滲入我血脈和神經,從潤物無聲到驚濤駭浪,直至我欲逃難逃,被他沉沒海底。
這是我和林宗易唯一一次在彼此都清醒時候的觸碰,我難以想象他那麼矜貴風度的男人會為我而瘋魔堕落,從沒有人帶給我這樣的感受,他并未掠奪我,隻是給予我深入骨髓的狂野和熾烈。那種密集的燙人的窒息感,在他吻的力量裡。
我五指穿梭過他發間,猛地抓緊。
當全部平息後,我像是真的從水下打撈上岸,軟綿綿匍匐在林宗易懷中。
一張萦繞着别樣風情的面容倒映在他含笑的眼睛内,“小東西,這麼伺候你,還和我置氣嗎。”
我别開頭,“沒讓你伺候。”
他吻我面頰,我躲着,他悶笑舔了下幹燥的唇。
我膝蓋彎曲上揚,磕着他腰肋,“林宗易,我不想跟你生氣。”
“還不想跟我生氣?”他捏着我臉蛋,力道極輕,倒像調笑和逗弄,“林太太自己照鏡子,臉上是多大的怨氣。”
我拍掉他手,“你是不是撒謊成瘾,隐瞞成性。”
林宗易沉思了一會兒,他意味深長回視我。
我噎住,“是,我的确是這種女人,但那是曾經,我的職業需要。”
他系好睡袍散亂的束帶,重新摟住我,嘴唇流連過耳畔,喑啞的嗓音問,“剛才快樂嗎?”
我坐起,“我去客房。”
林宗易拽住我,也跟着坐起,他在黑暗中說,“韓卿,我明白你不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