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對我颔首,“那林太太,我們先進宴場了,您招呼客人。”
我落落大方,“您自便,千萬不要走錯了,隔壁也在辦喜事。”
她們更尴尬了,我目送她們乘電梯,周太太小聲說,“沒什麼稀奇的,王晴娜那頭沒名分,充其量是女朋友,韓卿這頭生下的是林家的正根,豪門啊都這副德行,林宗易這兩年财富暴漲,在江城最有頭臉了,他的太太哪能沒有容人之量呢,不過林太太的魄力咱們不服不行,分明是臊得慌的事,她硬是擺出氣派的陣仗。”
“她臊得慌什麼啊。”萬太太揶揄,“王家都不臊得慌,林太太有名有分有兒子,她當然硬氣了。”
她們越走越遠,漸漸聽不清了。
這群闊太平時閑得慌,誰家有醜聞,她們比喇叭傳播還快,請她們就為了添把火,經過她們嘴巴渲染,鬧大了才最刺激。
我估算時間差不多了,上樓直奔王晴娜的休息室,林宗易的保镖在走廊把守,我看着他們,“我一句話,你們的飯碗就砸了。”
我不是吓唬,林宗易對我的縱容,保镖一清二楚,他們明白我心思,紛紛後退,讓出一條路。
我抵達門口,門關得嚴實,我朝其中一個保镖使眼色,他敲了兩下,“林董。”
林宗易聲音略帶煩躁,“什麼事。”
保镖小心翼翼推門,“馬上切蛋糕的環節了。”
他回答,“知道了。”
保镖退下,特意留了縫隙,我揭過那道縫隙窺伺裡面的場景。
王晴娜脫掉高跟鞋,赤腳走向林宗易,金黃色的魚尾長裙襯得她更加高挑貴氣,“宗易,你什麼意思,打我的臉嗎?”
林宗易耐着性子,“你在望海樓給林恒過生日,怎麼不和我商量。”
王晴娜反問,“我作為他媽媽,連決定在哪給他過生日的權力也沒有嗎?”
林宗易揉眉心,“你有權力,但你做決定前要告訴我,望海樓不可以。”
王晴娜不依不饒,“就因為韓卿給她的野種在望海路設宴,我就要讓路是嗎?”
“王晴娜。”林宗易頓時沉下臉,“林恒是一月份的生日,你辦早了。”
她面不改色,“林恒今年過陰曆,行嗎?”
林宗易胸膛急劇鼓起,“你是搗亂嗎。”
王晴娜嗤笑,“我等了你八年,我認為你總有一天在外面厭倦了,會收心成家,這些年你從不松口,我一面忍耐,一面替你圓場,否則我父親早就動手了,他看不慣你很久了。五年前我瞞着你生下林恒,是我擅自做主,我可我愛你,我想和你有個孩子,這錯了嗎?你對我的态度變得越來越冷淡,你認定我暗算你,用孩子拴住你,我隻字不提婚事,養大林恒又跟着你四年,去年你承諾得到華京就結婚,韓卿是馮斯乾的軟肋,你要攥住這個女人,設下一盤大局,我相信你了,馮斯乾在你手上慘敗,你該兌現承諾了,結果你卻不肯離婚了。”
她抓住林宗易的衣領,“我28歲到35歲的青春,林恒是你唯一的孩子,我就算搗亂了,韓卿區區一枚棋子,也值得你發火?”
林宗易閉上眼,“局還沒結束,不是我不離婚。”
王晴娜問,“怎樣算結束,難道馮斯乾死了,才算你的勝局?”
林宗易松了松領帶,仍覺得勒緊,他幹脆扯下,丢在地闆,點燃一支煙。
王晴娜沖他背影說,“林宗易,我這輩子耗在你身上了,你休想甩掉我。”
林宗易處伫立在落地窗前,望向對面的霓虹燈火,默不作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