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到蔚藍海岸,推門進客廳,林宗易正坐在u型吧台等我。
在看見他的一刻,我隻覺渾身莫名發冷,從骨子裡往外冒出的冷意。
我越來越看不懂他,他的迷團越來越多,擊不破,也吹不散。
林宗易聽到動靜沒有急于回頭,而是慢條斯理倒了一杯酒,“回來了。”
我駐足,“你下班很早。”
他擡腕看表,“趕回陪你吃午餐。”
我笑了,撂下車鑰匙,“你不嫌麻煩嗎。”我蹲下換鞋,“宗易,你是不相信我,對嗎。”
他背對我,喝了一口酒。
我換好拖鞋,走進吧台,“你認為我會住在他那裡,掐着點傍晚回來,然後對你撒謊中午就回了,再聯手蘇姐作證。而一整天的時間,足夠我與馮斯乾幽會。”
林宗易神情深不可測,他并沒掩飾和反駁,極為坦蕩,“是有這份疑心。”
我走到他旁邊,對準他耳朵噓氣,柔柔軟軟的語調,“要不我脫了衣服,你檢查一下?”
他漫不經心轉動高腳杯,猩紅的酒水來回颠蕩,他不阻止,一副不露聲色的模樣。
我當場解開上衣拉鎖,又抽出a字裙的皮帶,一身衣衫頃刻剝落,林宗易的視線自始至終停留在酒杯,直到他餘光掠過我肌膚,白皙誘人的光澤撩動着他心弦,他終于撩眼皮,面對一個完整的我。
我脫得隻剩内衣,坐進他懷中,“沒有馮斯乾的氣味,也沒有他的痕迹。”
窗外光影迷離,覆蓋在我和林宗易重疊的身軀,我委屈含着一汪淚,像晶瑩剔透的珍珠,在眼中粉碎。
“我一路闖紅燈,擔心晚了你誤會,連安危都不顧,你果然還是冤枉我。”我别開頭不看他,整張臉梨花帶雨。
林宗易哄着我,哄了半天,我依舊在掉淚,他沉默幾秒,鼻梁挨着我面頰,“差不多行了,戲要演到天黑嗎。也就是林太太,我還縱容着,換第二個女人,我早已耗盡耐性。”
我雙腿翹起,盤在他腰臀,“那你别哄了啊,有得是男人哄我。”
林宗易捏住我兩瓣唇,“張口閉口其他男人,林太太是人妻,再忘記身份,我就整治你。”
我冷哼。
他指腹擦拭我眼角的淚珠,語氣無奈又好笑,“拿你沒轍,怎麼這樣愛哭。”
“女人的眼淚,對男人殺傷力最強了。”
林宗易喜歡我的光明正大的算計他,“故意哭惹我心疼,小家夥有事求我。”
我歪着頭,淚水淌過下巴,無辜又嬌媚,我很會掌握尺度,讓男人不死隻傷,傷得無藥可救。
“宗易,他同意我帶走孩子了。”
林宗易眯了眯眼,“他夠幹脆。”
他心不在焉沉思,我撫弄長發,悄無聲息摘下一枚耳環,冰冰涼涼的觸感,像冰冰涼涼的我,一股勁兒迷魂攝魄,很拿人。
林宗易陷入我的勁兒,他一恍惚,耳環的針尖直刺他,他及時回過神,一把扼住我手腕,垂眸一掃,勾唇笑,“這是什麼。”
我動彈不得,仰在他身下,“是給林先生的教訓。”
他輕笑,“林太太的面目變幻莫測,真是捉摸不透。”他若有所思,“我記得,林太太險些用它刺入馮斯乾的心髒,好像隻差兩公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