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林宗易又出來,自始至終沒再看我一眼。
我好像喪失了全部力氣,在門關上的時候,整個人沿着牆壁滑下。
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響,我爬起,撥通蔣芸的号碼,“芸姐,把物證銷毀吧。”
蔣芸在酒吧,dj舞曲震耳欲聾,“燒不了,我遞上去了。”
我手一哆嗦,“你遞上去了?”
她說,“估計明天開始查了。”
我沒吭聲。
“心軟了啊?”蔣芸避到一個安靜的地方,“沒你這份證據,林宗易照樣躲不掉。他想藏在幕後,但會館經營得那麼紅火,私下搶了多少商人嘴裡的食,聯手找茬要分一杯羹,鄭寅扛不了,林宗易隻能親自出馬,光動嘴皮子嗎?要動真格的,輸了,滾蛋,赢了,名聲大噪。他從沒輸過,能藏得了嗎?早就被盯住,隻不過現在馮斯乾逼得他浮出水面了。”
我依然沉默。
蔣芸說,“他折騰得你夠嗆,你臨了也将他一局洩恨,從此扯平了,誰也别埋怨誰了。你想要脫身,心腸越硬越好,你以前對付男人哪次手軟了?”
我心煩意亂挂斷電話,又想起什麼,拉開床頭櫃底層的抽屜,林宗易的婚戒還在,我們的合照沒了,我把家裡各個角落翻了個遍,确實不見了。
我在客廳坐着,蘇姐淩晨回來了,跟我說老家的侄女今天在江城生孩子。
我沒理會那些,“你收拾屋子了。”
蘇姐脫外套,“您是少了什麼嗎?”
“床頭櫃你碰了嗎?”
她搖頭,“您的卧室,我隻擦地闆了。”
我心不在焉垂眸,看着一束搖曳的月光,“沒事了。”
第二天中午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,來自濱城的号碼,接聽是王晴娜,她在那頭大吼,“何江綁架了林恒!”
我當即撂下筷子,“林恒找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