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害過你嗎?”林宗易忽然爆發,聲音帶着極大的怒意,甚至覆蓋了荒野上空的雷鳴,“我沒想到你早産,韓卿,我算好日子了,當時你懷孕八個月,等馮斯乾垮了,我處理完華京,做好所有事情,才是你的預産期。”
他眼裡猩紅的血絲,無數毒蛇一般,震懾我心髒狂跳,“我從來沒有把你的安危當賭注,我隻是沒有算到你會發生意外。”
他面孔與我咫尺之遙,我嗅到他口腔濃烈的煙味,看到他狂野陰郁的神情,“韓卿。”雨水沿着林宗易的眉骨滑落,流入他唇齒間,“一分的喜歡,是我最大的荒唐。”
他猛地站起,我承受不了力度,不得不遷就他,跪在泥土裡爬行,“宗易”
“和平路教堂。”他喑啞開口,“我想過一場婚禮。”
我仰起臉,雨一滴滴落下,我陷在他掌心大口呼吸着。
我和林宗易糾纏,白喆在山口放風,靜谧無人的山底此時亮起一連串車燈,朝半山腰疾馳而來。
白喆面色突變,“哥!”
林宗易沒撒手,仍舊控制着我,白喆拉他,“我通知馮斯乾了。”
林宗易眼神陰狠看向他。
白喆解釋,“我打算和他談判,他撤手,我就放過嫂子。”
“廢物。”林宗易一拳擊中白喆肚子,他一個趔趄,後背撞在樹幹上,啐了一口酸水。
“他同意交換,周德元會同意嗎。”
“他們是一夥的。”白喆直起腰,“馮斯乾罷休了,周德元憑什麼不罷休,咱們和周家沒過節。”
林宗易笑了一聲,“阿喆,現在接連出問題,馮斯乾肯罷休,周德元未必肯。”
鳴笛響徹長空,已經逼至山腳,白喆說,“您去找蟒叔,會館和碼頭曝出的麻煩,蟒叔肯定能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