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胸口急促起伏,手背和額頭的青筋猙獰凸起,仿佛馬上要爆炸。
何江從沒見過如此失控的馮斯乾,他分明堅實硬朗,又像被掏空了,身體裡的血肉挖得分毫不剩,空空蕩蕩。
一名戴白手套的男人這時迎向馮斯乾,“馮董,是鄭寅!不是林太太。”
馮斯乾回過神一把扼住男人,“再說一遍。”
“是濱城會館的老闆鄭寅。”
他手微不可察輕顫,許久,馮斯乾閉上眼,僵硬的肩膀徹底松垮下來,“多謝。”
我搬開橫在身前的鐵闆,拾起一顆石頭砸他,艱難出聲,“馮斯乾。”
我太過虛弱,石頭隻砸中他衣角,他感應到什麼,穿透重重的雨霧望向我,他晦暗的眼眸頃刻燃起一束光,帶一絲克制又難以壓抑的光,“韓卿。”
馮斯乾迅速向我走來,脫掉外套裹住我,摟進臂彎。他始終沉默,什麼都不說,隻是用力擁着我。
為首的領隊走到我旁邊,“林太太,您是被綁架了嗎。”
我一臉呆滞。
男人半蹲,“除了白喆,還有誰。”
我眼珠轉了轉,一言不發。
男人試圖繼續詢問,被馮斯乾攔住,“她受驚吓了。”
“白喆去那邊了。”我突然說話,慢慢伸出手,指向蛇形公路,“他和鄭寅綁了我,沒有其他人。”
男人立馬帶隊沖向蛇形公路,馮斯乾神色意味不明,他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