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身拍打我臉蛋,“你得罪誰不行,非要招惹最不該得罪的人。”
我忍着痛,“你們是誰派來的。”
劉虎沒回答,卷着我夾在腋下拖走。
我扭頭看馮斯乾,他有些寡不敵衆,身型越來越不穩,纏鬥他的保镖顯然在消耗他的體力。
男人将我塞進面包車,我拼命扒着門,他們沒有耐性,隻想速戰速決,粗魯扛起我腿往車裡扔,就在危急關頭,我耳畔忽然炸開槍響,幹脆利落的三連發,男人悶哼,直挺挺向後仰,對我下手的保镖都相繼跪倒,而第四聲遲遲沒有響起。
不是沖我來的。
我腳底發軟,後背沿着車門滑落,大口喘息着。
他們全是後頸被擊中,槍法非常精準,是一種醫用麻醉制成的工具彈,中彈後躺在地上昏睡,至少半小時才緩過勁。
看角度是從平行發射,可以藏身的隻有平房了,我強撐着爬起,朝那邊飛奔,“林宗易——”我不敢大聲喊,隻敢在一片漆黑中小心翼翼搜尋他,“是不是你。”
平房的木門上了鎖,灰塵蒙着鎖芯,不像有人進出過。
我站不穩,彎着腰半蹲,“你那晚說,最後一次放過我,但你今夜還是不忍心看我落難,所以你出手了。”
四周鴉雀無聲,墳墓一般死寂。
一陣風吹過,拂起我長發,遮在眼前,我越發看不真切,“林宗易,我始終不明白,你究竟有怎樣一顆心。”
一道黑影一閃而過,頃刻無影無蹤。
分不清是樹影亦或人影,我跑上前,“不要讓白喆出現,濱城的麻煩才能平息。”
那道黑影一停,又好像從未停過,隻是我情緒過于強烈而産生的錯覺。
我這頭出了岔子,和馮斯乾纏鬥的幾個保镖也迅速撤退,他手探進車裡,調亮車燈,一個打碎了,一個碎了一半,射程很短,勉強照明,他在弄堂的盡頭發現了我,我正趴在屋檐下,他沖過來,“韓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