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推搡他,“我的問題我自己解決。”
他像一頭暴躁的豹子,沖過去揪住馮斯乾衣領,“你告訴我,你對她是真心的,因為你暫時鬥不赢林宗易,所以無法接回她。我信了你,把王惠公司的罪證也交給你了,王惠不倒,王威倒不了,我想盡辦法協助你脫險,是等着你照顧她,給韓卿安穩,你就是這麼對待她的。”
我哭出聲,“程澤,你别管了。”
程澤死不撒手,将馮斯乾逼到窗台,“我最身不由己的時候,她出現了。我給不了她任何,我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确定,程家四個兒子内鬥,我當時沒有自保的能力。你現在什麼都有,你嫌棄她了是嗎。她能離婚,可她真的離了,我看得明白,你也猶豫了,你已經不相信她了。”
我拖着程澤,哽咽哀求,“你打不過他的!我求你了。”
我狠狠一推,程澤被我推向過道,他走半米就回頭,我大聲吼,“你走啊!”
他瞬間停住,橫了橫心,轉身踏進電梯,兩扇門合住,我重新望向馮斯乾,“你動真格了,還是愧疚,在竭盡所能彌補她。”
孟绮雲整理他被扯斷的領口,馮斯乾拂開她手,“韓卿。”
我死死地握拳。
他又止住,沒再說下去。
我扭頭走向門外,最後看了他一眼,馮斯乾一動不動伫立在那,孟绮雲抓着他衣角,生怕他下一秒會離去。
窗外華燈初上,傍晚的燈火極盡迷離,一寸寸吞沒他的身軀,他越來越虛無不真實,我越來越無力。
仿佛一切都回到最初。
馮斯乾仍舊是那個聖潔不可侵犯的男人,而我是他霁月光風的半生最黑暗的恥辱。
當情欲,禁忌,突破與激情,漸漸失去誘惑力,當他一次又一次戳破我的謊言,無論善意或惡意,他恢複了理智,厭倦自己此刻的堕落,他從來沒有偏離過軌道,他的每一步都在規劃中,我的勾引,這場情色的陷阱,幾乎颠覆了他的人生,毀掉了他的所有,我帶給他的隻有荒唐與動蕩。
我與馮斯乾之間,本就源于一場強行交集,以陰謀和欺騙拉開序幕的感情,終究要各歸各位,直面它的錯誤。
糾纏過後,有多麼熱烈,便有多麼疲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