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撅斷那張牌,“她一通電話,能在最情濃之際叫走我的男人,未來一通電話,也能輕而易舉掠走我的丈夫。”
馮斯乾停在那,他看了我一會兒,轉過身,“他回來了,你也有下家了。”
“馮斯乾。”我對準他背影,“記住,是韓卿不要你的。”
他背對我,許久,帶着保镖離開。
電梯門合上的刹那,我整個人仿佛被一隻巨大的針管抽幹,我捂住臉,不敢發出聲音,悶在手心哭着。
振子恍然,“嫂子好像外面有人了。”
小平頭咧嘴,“女中豪傑啊,給華哥戴帽子了。”
他倆對視一眼。
這工夫蔣芸闖進包廂,“韓卿!你沒走啊。”
我抹掉眼淚,深吸氣,“我在萬隆城是你告訴他的。”
蔣芸蹙眉,“我怕你出事,這不是好地方,而且我聽說華子在這邊,你撞上他就麻煩了。”
“我們沒離婚,陳志承也被他藏起來了,他恨我,這些不解決,我安甯不了。”我起身穿外套,“我是特意來找他。”
蔣芸仗義拍胸脯,“我給你掃墓。”
我說,“留着紙錢燒給你前夫吧。”
“你知道了?”她拾起我熄滅的半支煙,又續燃,“老東西,離婚我都沒敢分錢,萬一追查來源,我也遭殃。幸好我有積蓄,年内,日子挺滋潤。”
我走向振子,他和小平頭正色看着我。
“華哥在哪,我有急事。”
振子沉思了一秒,“應該在洗浴中心,也是華哥的生意。”
“你帶我去一趟。”
我越過他們,直奔電梯,按下數字1,他們面面相觑,也跟上。
鳳凰洗浴中心在萬隆城的西區,開車五分鐘,我透過車窗張望這片華麗卻不光明的禁區,淩晨三點燈紅酒綠,像一座糜爛狂歡的不夜城。
這是林宗易的世界。
隐晦和張揚,溫柔與毒辣,在他的身上同時存在。
他是一個壞人。
壞人有壞人的激情和懲罰。
我擁有過他的激情,我踩踏了它,而這類男人的激情僅僅一回,很難再喚醒他的激情,那剩下的隻有懲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