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問,“你認為呢。”
他笑意更濃,“一個處于危險和罪孽邊緣的男人,拴着你不肯放過,他下深淵也拉上你,他情深義重。一個千方百計蹚渾水,不惜代價紮進淤泥裡拖你上岸的男人,我薄情寡義。”
我抿唇不語。
“林太太。”馮斯乾很久沒有這麼稱呼過我了,我不禁晃神。
“在我囚禁你,給你最厭惡的情婦身份時,他給了你林太太的名分,以緻于後來如何利用你,甚至險些害你一屍兩命,你都原諒他。”馮斯乾一字一頓,“你永遠不會對我如此溫柔。”
我死死握拳,“你和他不一樣,林宗易沒有其他女人。”
他手一松,煙蒂墜入酒水,“在商場十年,見識遍了爾虞我詐和陰謀詭計,孟绮雲是唯一沒有暗算過我的人。”
我了無波瀾,“她确實适合你,也适合做馮太太。”
“是嗎。”他神情喜怒不辨,“不争了嗎。”
我又恢複風情萬種的模樣,“我不要争奪的愛情,我打敗了她,早晚有第二個女人再打敗我。”
“韓卿。”馮斯乾目光停落在我臉上,“也許你赢了,就赢一生。”
我笑了,“孟绮雲是雪白的蓮花,以後出現一朵雪白的玫瑰呢,比她更聖潔無暇。曾經泥裡打滾的我,又讓你覺得不堪了。”
“我從沒覺得你不堪。”
“我覺得。”我攥住門把手,“我配不上你,我不希望活在捍衛男人的壓力和恐慌中。”
“站住。”馮斯乾起身,一步步靠近我,“轉過身。”
我沒理會。
他擒住我手腕,朝包廂裡一甩,我整個人趴在椅背,他重新落座,把玩我裙擺的小鈴铛,“你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。男人棄了你,又魂牽夢繞,男人留下你,又危機四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