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條斯理吐出一個煙圈,“你說呢。”
我清楚他來意了,“你不了解仇蟒的脾氣,我告訴你。他做事是你意想不到的狠絕。”
馮斯乾神色喜怒不明,“我以為林太太隻一心護着丈夫,忘記自己兒子的父親了。”
我抖掉雙手的水珠,“你逼死林宗易,等于覆滅仇蟒這艘船,他能放過你嗎。”
馮斯乾接連吸了幾口,碾滅煙頭,“他未必有多大的能耐不放我。”
我面無表情注視他,“馮斯乾,周德元不是萬能的。仇蟒在雲城遍地有勢力,招惹這種人,你賭不起風險,馮冬更禁不起任何意外。”
他擰開水龍頭,我被他抵在大理石台上,水流聲掩蓋了這裡一切聲響。
馮斯乾扼住我面孔,“韓卿,你為什麼再三阻攔我。仇蟒打算自保,完全可以撇清關系,華子出事撼動不了他,更翻不了船。”
“仇蟒不撇清呢?林宗易是他的義子,他非要保呢?”
馮斯乾目光陰狠,“當面臨生與死的後果,仇蟒絕對把全部罪錯推到華子頭上,擇出自己。”
他審視我,面容一寸寸冷卻,“究竟是仇蟒保他,還是你不舍得他死。”
我沒回應。
馮斯乾這一刻吻住我,我猝不及防,有些呆滞,他唇齒間的煙草味灌滿我口腔,舌尖像吸鐵石一般兇悍強勢的力量,我回過神,用力咬破他唇。
他抽離,舔掉嘴角的血絲,“韓卿,你果然變心了。”
我手背蹭掉屬于他的氣味,“我無法忍受你吻孟绮雲,再吻我。”
“是嗎。”他臉上滿是寒意,“你呢,你這張誘惑男人的紅唇,吻過多少人。”
我推開馮斯乾,扭頭走出女廁,在一堵牆的角落撞上林宗易,他指間銜着煙,站在那默不作聲抽着。
我才發覺他換了煙,竟然和馮斯乾是同一個牌子,典藏版的黃鶴樓。
我頭皮一麻,“宗易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