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子搔頭,“華哥的人,長期養在6樓的客房,有七八年了吧。華哥不來雲城,偶爾派人接她去濱城,住幾天再送回來,平時她也不工作,以前是場子的女郎,扮學生妹的。”
我說,“你帶路吧。”
六子沒轍了,帶着我進電梯,我望着不斷上升的數字,“蟒叔了解她存在嗎。”
“了解。蟒叔不插手,男人玩玩很正常,不過華哥要是娶黃清,蟒叔就該動手了。”
電梯門在6樓拉開,我走神了,六子提醒我,“嫂子,還去嗎?”
我呼出堵在胸腔的濁氣,跨出梯廂。
蟒叔恨我恨得牙根癢癢,他因為顧慮林宗易,才不得不放我一馬,我如今的安危全部依靠林宗易,一旦他動搖了,冷淡了,蟒叔肯定趁機搞我。
林宗易抵觸馮斯乾,更抵觸我們暗度陳倉偷偷來往,這些禁忌我一清二楚,可這次我确實冤枉,我沒想到林宗易的反應這麼大。
六子在過道攔住一個服務生,“華哥呢?”
服務生指着拐角停放的推車,“剛送完酒。”
位置正對609客房,六子朝我示意,我跟随他抵達門外。
林宗易果真在房内,他左手銜煙,右手虛虛實實抱着一個女人。
女人穿了一條純白的蕾絲短裙,跪趴在他膝上,盡管打扮得豔麗,長相卻眉清目秀,沒有半分妩媚感,瑩潤剔透的一個女子。
相比較我的風情撩人,她味道有點淡了,倒是她的純情素淨,比我真一些。經驗老練的男人能一眼識破我是假的,是故意演天真無辜,而沒經驗的男人往往着迷我這款,有時假的比真的純得更濃烈,刻意反而奪人眼球,快速虜獲男人心。
孟绮雲,黃清。
我這輩子打敗了那麼多手段非凡的女人,妖豔的,聰明的,惡毒的,我屢戰屢勝,卻在最沒手段、披着一副單純皮囊的女人這裡栽了兩回跟頭。
我扭頭問六子,“是她嗎?”
六子嘬牙花,“是。”場面有鬧大的趨勢,六子害怕林宗易罰他,他試探說,“嫂子,隔壁有空房,您先歇歇腳。”
我在門口觀望這一幕。
林宗易仰頭,枕在沙發背邊緣,朝天花闆吹出一縷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