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目光仍舊停落在我臉上,他情緒很沉,漫不經心嗯了聲。
何江繼續彙報,“店老闆感激您,緊急制作了橫幅,挂在門梁上。”
馮斯乾皺眉,“感激我。”
何江徹底兜不住了,張嘴帶笑腔,“特别爽全體員工鳴謝馮斯乾先生的扶持資助,馮董的朋友全場任意購八折。”
馮斯乾眉頭皺得更緊,“什麼亂七八糟。”
何江說,“橫幅有兩米長,業内老總收到風聲,接連送花籃賀喜。”
我幸災樂禍笑,倚着門框鼓掌,“馮董在江城真是一呼百應。”
馮斯乾不冷不熱掃向我,“高興嗎。”
我毫不遮掩,“當然高興了,我認識你兩年,馮董的情趣突飛猛進啊。”
馮斯乾後仰,靠着沙發背,神色寡淡,“你捉弄人的本事也進步很大。”他指節叩擊着紅木扶手,“我有情趣,也是韓老闆私下調教得好。”
我笑容一收,當場轉身,馮斯乾默不作聲看着我背影,沒阻攔。
路過305,正趕上蔣芸領着一群員工出來,她沒好氣,“不買貴酒,還占着大包房。”
我停下,“是什麼人。”
蔣芸說,“像那條道的,氣勢挺橫。”
會館這種地方都是三教九流,有大富大貴的人物,更有下三濫,我告訴她不要多事,這夥人不像來玩的,像談事的,估計也待不長。
蔣芸匆匆去下一個包房,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蹑手蹑腳挨近305大門。
我揭過透氣孔窺伺裡面,一個矮胖子,一個紮小辮的男人,精瘦像猴。
瘦猴啟開一瓶威士忌,“咱們對江城不熟,琢磨清楚再動手。”
矮胖子說,“我在萬隆城附近溜達一天了,華子沒露面,聽保安說,他基本淩晨才現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