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擡眸看他,穿了一套居家服,不像應酬的樣子,絲毫不正式,正經場合的社交禮儀必須西裝革履。
我右腳搭着茶幾晾幹,寶藍色的甲油襯得腳丫玲珑白膩,“原來撒謊也傳染呀,馮先生。”
馮斯乾步伐一頓,朦胧的橘色燈影籠罩下來,他筆挺伫立在那。
我懶洋洋靠着沙發背,動了動腳趾,“我不攔你,隻是以後我撒謊,你不許發怒,你不也撒謊嗎?除非你不撒,你再管我。”
“韓卿。”他打斷,“我過去一趟是堵住周德元的嘴。”
我凝視他後背,“周德元在濱城。”
馮斯乾轉過身,“孟绮雲的保姆和司機是周德元安排的。”
我們四目相視,我說,“我又沒怪你。”
保姆從廚房裡探頭,“先生,夜晚給您煮宵夜嗎?”
我默不作聲看着他。
馮斯乾沉思了一秒,“給韓小姐煮,我盡量回。”
他前腳離去,我緊接着換了裙子去醉王朝。
蔣芸在辦公室等我,遞給我一枚信封,“林宗易沒找中間人,他自己想辦法搭上齊賀這趟線的。”
我接過信封,“你用什麼渠道查的,半天就出結果了。”
她得意洋洋,“韓卿,你太小瞧我了。我在名利場混了十年,雖然坑男人,闊太圈的人脈我可沒少攢下,你給出方向,沒有我查不到的料。”
我浏覽着,“齊賀是湖城的二把手?”
“對。”蔣芸打開兩罐啤酒,“他跟一把手不太和睦,其實也正常,同行是冤家,誰不想往上升呢。林宗易投誠了這位二把手,估計是看中他的名聲,齊賀這個人挺敦厚的,立功了不會獨吞成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