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理撿起錢,示意短發女人,“你跟我來。”
我們随即進入211雅間,過了一會兒,210的房門從外面拉開,短發女人已經換上了工服,低眉順眼擺餐盤,揭過敞開的半扇門,我看清包廂内的場景,整個人仿佛被一隻鉗子捏緊,胸腔一陣窒息。
坐在程澤對面的男人果然是仇蟒。
這是無比糟糕的一個局面,最厲害的正與邪共同圍剿,不僅林宗易會被仇蟒打入死局,馮斯乾的華京也會被程澤逼至絕境。
我渾身發冷,隻覺眼前的程澤太過陌生,陌生得像是我從沒認識過他。
他和仇蟒相處的氛圍平靜且克制,都沒碰桌上的菜,全部保留一寸戒備。
這種态度的合作往往最陰暗可怕,正因他們知道各自下手太狠,才顧忌對方将同樣狠毒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。
馮斯乾漫不經心清洗着杯子,“他還是你印象裡的程澤嗎。”
我深吸氣,“面目全非。”
他拿着醒酒器在燈光下搖晃着,“再簡單的人性,一旦被催發了欲望,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,誰也逃不過名利場的荼毒。”他朝我伸手,“過來。”
我走到他面前,他握住我冰冰涼涼的指尖,“韓卿,在這世上,你能相信和依靠的男人,隻有我。”
我望着他,他太冷靜了,“你不驚訝嗎?”
“我早就猜到是仇蟒了。”馮斯乾雲淡風輕,“以程澤如今的地位,不是大人物,他不會利用。”
我愕然,“他敢利用仇蟒?”
他笑意深濃,“程澤不至于和仇蟒同流合污,哪怕隻是短暫的合作,他隻會利用仇蟒,達成目的之後翻臉不認。仇蟒的身份隐晦,後面與林宗易之間很可能鬥得兩敗俱傷,即使被利用了,也根本不敢大張旗鼓報複程澤。”
我一言不發,重新坐下。
馮斯乾偏頭看我,“你不信程澤有這樣的城府。”
我脊背僵硬,“我分辨不出了。”我凝視他,“你鬥得過程澤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