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目光意味深長,停落在我面孔,“最後的下場,比過程更重要。”
“我二十八了,再熬十年,下場好與不好,我不在乎了。”
他換上睡衣,“不用熬十年。”
我透過鏡子凝視他,他也凝視我,“最多再熬九年。”他話音含着笑,我聽出他調侃,反手扔出梳子,“九年啊,你有那麼長的活頭嗎。”
他系着腰帶,又鄭重了幾分,“為給你一個好下場,我也争取活得長。”
我拉開酒櫃,斟了一杯白葡萄,“你和孟绮雲郎才女貌,是江城一段佳話,而我呢,即将淪為江城上流圈的笑話了。”
他眉目漾着淺笑,“你在喝什麼。”
我吃槍藥似的,“喝你的血。”
他笑聲更濃,“喝醋。”
我捏着高腳杯,走近他,“打算如何處理我呢?”
他慢條斯理點煙,“你認為呢。”
“悄悄抛棄,清理掉我這個大麻煩。”
馮斯乾笑了一聲,“我抛棄你,你能善罷甘休嗎,我想一想也行不通。”
我晃悠酒,深紅色的液體傾濺出杯口,有一滴融化在我雪白的手指,“還做情人嗎?”
馮斯乾那雙幽暗的眼睛在燈火裡顯得深不可測,好半晌,他緩緩擡眸,“我對你講過一句話,你應該沒忘。”
我不解,“哪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