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二樓的轉台,我發現茶座上擱置着一份文件,是周夫人實名舉報周德元私生活不檢點的手寫信,日期是五天前。
馮斯乾比周德元的人脈廣,上面有任何風吹草動,他第一時間收到消息,周德元都未必有本事攔截這封信。
我原封不動放回,虛掩卧室門,馮斯乾洗完澡,帶着何江上樓,他們駐足在茶座前,他漫不經心翻了兩頁,“周夫人反擊的動作很及時。”
何江笑,“韓小姐折騰一通,倒是歪打正着了,挑起他們夫妻的内讧。”
馮斯乾修長的手指在落款處叩了叩,眉眼含着寵溺,“可見她雖然刁蠻任性,也有可取之處,縱容一些無妨。”
何江拾起信件,“周德元得知是您暗中出手截住它,他徹底相信您手腕過人,下定決心同您捆綁得更緊了。”
馮斯乾掏出打火機,火苗對準信件的一角,頃刻吞噬,“纏得越緊,有幾斤幾兩暴露得越清楚。”
何江躲開,“馮董——”
“别動。”馮斯乾凝視着火光,“做戲做全套,東西在我手上,周德元并不踏實,最安全隻有銷毀。”
何江有些顧慮,“既然做個樣子,燒什麼不行,非要燒原件。”
“保留它沒有意義。”馮斯乾将化為烏有的灰燼丢在煙灰缸,“上面不滿一個人,他的存在一定無價值了,名利場風雲變幻,單憑一封信塌不了高樓,不如用來演一出戲。”
何江小聲問,“他們什麼進展了。”
馮斯乾神情高深莫測,“我已經下了鈎,至于捕魚,置身事外最好。”
他随即走向主卧,我立馬脫鞋子爬上床,他腳步極輕直奔床頭,伸手掀開毛毯,我衣衫完整,睡姿也闆正,一看就是裝睡。
馮斯乾并未戳穿,“睡了一夜,還沒睡夠。”
我不吭聲,睫毛細細顫動。
他俯下身,柔軟的呼吸噴在我脖頸,說不出的癢,我竭力隐忍,他愈發挨得近,幾乎吻上我,我蜷縮起來咯咯笑,“你煩不煩啊!”
“又發壞了。”他雙手撐在我兩側,“做虧心事,不敢面對我。”
我平躺,肆無忌憚的嚣張,“對啊,我做法了,詛咒你又黑又胖滿臉化膿。”
馮斯乾輕笑,“我不介意。”
我得意洋洋,“可是孟绮雲介意啊,新婚丈夫變醜了,她肯定嫌棄。”我撫摸他高挺的鼻梁,“她迷戀你,不就迷戀這張小白臉嗎。臉毀了,你拿什麼誘惑她。”
“我沒興趣誘惑其他女人。”馮斯乾摁住我手,禁锢在頭頂,“誘惑你不錯。”
他牙齒咬住我左肩最嬌嫩的一塊肌膚,齒尖刺入皮肉,我似哭似笑,“痛死了,你是狗嗎?”
直到咬出殷紅的齒痕,他才停止,“你為林宗易的兒子挨了一刀,為我再挨一口,扯平了。”
火辣辣的疼,我不罷休,“那你娶了倆老婆,我剛嫁了一個丈夫,我找誰索要公平?”
馮斯乾撥開我臉上淩亂的發絲,“不是沒到正式結婚那一天嗎。”
“真到那一天,我有得是手段讓你難堪。”
他意猶未盡,“林宗易應該領教過,在馮冬的滿月宴。”
我拽住他衣領,“那算什麼難堪,真正令男人更難堪的手段,我沒使過呢。”
馮斯乾笑出聲,“我的卿卿,竟然有這麼大的道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