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镖說,“我夜晚巡視。”
“白天有瘋子闖進來,你保證我女兒安危嗎?”
保镖低下頭,“我疏忽了。”
周德元嫌惡從我身上收回視線,“拉下去,男人動手沒輕沒重,不用太客氣。”
我蹲下掙紮,保镖扼住我,并且暗暗發力,捏得我骨頭生疼,我伸腳踢踹他,他擒住我腳踝,倒拎着,一晃一颠拖我出去。
“嶽父。”馮斯乾出聲制止,雖然面無表情,保镖卻一驚,本能駐足。
馮斯乾不鹹不淡一瞥,保镖猶豫了一秒,放下我。
我大口呼吸着,扶着牆壁站穩,馮斯乾此時不露聲色擋在前面,掩蓋我的存在。
“這巴掌也打了,我認為到此為止。”他倒了一杯茶,遞到周德元面前,“您認為呢。”
周德元不給他面子,沒接茶杯,“我不認為。”
“是嗎。”馮斯乾不再端着,他擱在茶幾,“嶽父打算如何呢。”
周德元怒不可遏,“你想護着人?”
“不。”馮斯乾整理着衣袖,語氣漫不經心,“我有必要向嶽父介紹一下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,我容忍她的理由是什麼。”
他走向周德元對面,“嶽母的新聞,是她曝光的,嶽父的底細,她也摸查過。林宗易對她還不錯,留下一大筆錢和不少勢力,她因此為非作歹,連我的把柄也攥住了一些。她沒有心思,隻喜歡到處惹事,嶽父要教訓她,我求之不得,您也算是解了我的圍,隻不過鬧出風波,我無能為力平息。林宗易是我目前的頭号勁敵,嶽父不是也無可奈何嗎?”
周德元默不作聲盯着他。
馮斯乾背對我,轉動着茶杯,“林太太,折騰盡興了嗎。”
我沖進去,奪過他手中的杯子,将茶水盡數潑在他臉上,他身型一動不動,慵懶而沉穩,冷靜到極點。
“馮斯乾,從今往後,咱倆斷了,你再糾纏我,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他白皙修長的手搭在膝間,輕輕握住,越來越緊,最終緊崩出三條筋絡。
我從别墅離開,發現汽車自動熄火了,皮包也丢在客廳,我的重要證件都在包裡,我正要返回,保姆拿着我的包追出來,馮斯乾走在後面。
我接過包,他一把拽住我,“打疼了嗎。”
我回過頭,看向他。
他觸摸我臉頰,與此同時,我掄開他手,“馮斯乾,我受夠你的謊言和陰晴不定了。我韓卿這輩子隻當男人的妻子,不當玩物,不管你多麼高貴,多麼耀眼,你給不了我想要的,我可以銷毀所有感情,與你斷得一幹二淨。”
我坐上車,調頭駛離,馮斯乾的身影投映在後視鏡,他站在灰白的細雨中,許久未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