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哂了聲,“圖什麼,錢?”
我别開頭,“還你們華哥一份情。”
黃毛嗤笑,“華子的風流債,多到他記不住女人的名字。這麼多年,我就看他在女人身上栽了一回,你太拿床上那點事當回事了。”
我餘光瞥他,“栽在哪個女人身上,你認識?”
他舔着幹裂的死皮,“不認識,聽冠強講過,華子的前妻。”
我不再搭腔。
幾分鐘後,一隊人馬出現在堤壩盡頭,夜幕籠罩下,一片連綿的黑影。
燈塔灑下黯淡的薄光,最前面的男人輪廓漸漸清晰,穿着黑色的立領襯衣,剛硬分明的棱角,淡漠的克制感,渾身散出一股寒意,浮蕩的霧氣掠過他眼睛,深刻又沉郁。
我從未見過林宗易如此淩厲陰鸷的模樣,從頭到腳充滿詭谲的殺氣。
火苗燎紅他眉眼,他借着那簇火光,似笑非笑審視保镖,“手抖了。”
保镖讪笑,“華哥,我緊張。”
林宗易吹出一縷霧,“又不是第一次替蟒叔出貨。”
“華哥。”保镖湊近,“能順利嗎?”
喬叔不耐煩,“晦氣什麼。”
保镖一縮,不言語了。
“華子。”站在後方的仇蟒走到林宗易身旁,“萬隆城太平嗎。”
林宗易眼神閃爍,他垂眸掩住,“照樣營業。”
仇蟒說,“你很聰明,越是反常越是惹人注目,表面歌舞升平,反而無人關注它的瓤是腐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