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0章(第2頁)

我迷戀過他的禁欲克制,也為他的克制崩潰。

他偶爾分寸大亂,也迅速回歸軌道,而不是一味堕落,放縱。

馮斯乾下颌的胡茬沒刮幹淨,淺淺的毛刺紮着我,“你的倔強,清高,故作鎮靜,毀掉它們的瞬間,非常有意思。”

他将我長發沿着頭頂捋向腦後,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,“尤其你愛着我也恨着我的一刻,掙紮在玉石俱焚和苟且偷生的夾縫裡,你根本不知道,破碎的你有多麼誘惑。”他輕輕撫弄我柔軟的發梢,“那些男人愛你的風情奔放,是因為他們沒有擁有你委曲求全的模樣。不肯屈服,又不得不屈服,我很喜歡。”

我看着他,“我的誘人,是我最痛苦的時刻。”

馮斯乾笑意一收,毫無眷戀松開我,“你的痛苦,是你自找的。”

他走進書房,關上門,我盯着那扇門好半晌,去嬰兒房給馮冬喂奶。

他似乎重了許多,八個月了,頭發濃密硬實,黑亮如墨。

五官像馮斯乾,倘若非要說像林宗易的神韻,也無不可。

懷着他那段日子,是林宗易陪護,日積月累的相處,總歸是有三分影子。

“他認識你嗎。”

我吓一哆嗦,回過頭,“你走路沒聲響啊。”

馮斯乾倚着門,指間銜煙,煙霧飄向過道,他沒靠近,“他對你很陌生。”

我抱起馮冬,在懷裡掂了掂,他咯咯笑,卻不黏我,含糊不清吧唧着,爸、爸。

馮冬黏馮斯乾,其實他也極少陪馮冬,比多數初為人父的男人冷淡,可吳姐說先生平時照顧馮冬很盡心,當爹又當媽。

我重新放回嬰兒床,面子下不來,“他跟着你生活,能熟悉我嗎。”

馮斯乾悶笑,“你當母親臉皮真厚。”

我走出房間,馮冬忽然開始啼哭,馮斯乾抱住他哄了兩聲,他漸漸止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