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神情陰晴難辨,“哪位朋友。”
“馮斯乾。”老賀面色一沉,“你在審訊我嗎?我的地位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。”
何江這時挂斷電話,走到馮斯乾身後,“趙隊五分鐘後趕到。”他看了一眼老賀,“各方勢力逼得太緊,沒法再拖延了,趙隊想要實施爆破。”
老賀慢條斯理解開護腕,重新綁緊,“爆破不安全,萬一燒毀物證,損失太大,誰也擔待不了,你說呢?”
馮斯乾含着一絲笑,“那如何呢。”
老賀也露出笑容,“江浦事故發生前,林宗易找過我,留下倉庫的鑰匙,至于具體是什麼,他說自會真相大白。”
馮斯乾臉上的笑意緩緩凝滞住,“鑰匙。”
我趁他們對峙,悄無聲息後退,将鑰匙塞到老賀下屬的手裡,老賀目睹這一幕,朝下屬伸手,“小徐。”
男人立馬交給他,馮斯乾視線鎖定在鑰匙上。
“馮老闆,能夠安然無恙取出物證,又何必冒險?難道江城為了搶頭功,不惜拿公家的财産做賭注嗎?”
馮斯乾靜默半晌,側身打量我,我不自在别開頭,回避與他對視。
老賀把玩着鑰匙環,“馮專家,一起下樓嗎。”
馮斯乾擡眸注視他,“那我陪賀廳走一趟。”
我們乘電梯到達一樓,湖城的便衣正好踩完點,在前面引路,馮斯乾的猜測很準确,倉庫是一間小型的演藝廳改裝而成,拴着一柄金屬鎖,插孔是菱形的八爪紋,市面根本沒有同款鎖,更配不了鑰匙,又在過道的盡頭,無人留意,即便偶爾經過,這麼僻靜的地方,也不會被察覺個中玄機。
仇蟒雖然厲害,林宗易更勝一籌,摸清了地點,還搞到了唯一的鑰匙。
老賀親手打開那扇門,土制炸藥從房梁上轟然倒塌,掀起一地灰塵,馮斯乾本能摟住我,護在懷裡,揮手清理着空氣,防潮防腐的楠木箱足有四五十個,堆疊在四周牆壁,碼放得整整齊齊。
老賀的下屬有條不紊開啟木箱,更為工整的是一捆捆現金,一萬一沓,其中摻雜了不少歐元和美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