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斯乾十分警惕,“嶽母,周家要翻船。”他進入玄關,周夫人沉思一秒,也跟上,“你講清楚。”
馮斯乾反鎖門,“上面在調查嶽父,而且從公私兩方面入手。”
周夫人冷笑,“我們離婚了,周德元的情況與我無關。”
他泡在陶瓷杯一枚茶包,搖晃着杯柄,興緻勃勃欣賞茶葉浮動,“您和嶽父離婚未滿一個月,不是查這一個月内的問題,您推脫得掉嗎。”
“我推脫不掉,也有人墊背。”她胸有成竹的架勢,“你應該知情,你不止一位嶽母。”
馮斯乾氣定神閑,“您是指绮雲的母親孟女士嗎。”
周夫人神色鄙夷,“那個賤女人,她享受到的利益可勝過我,要倒黴,是她先倒黴。”
“嶽父即将送她出國避難,已經回濱城準備了。”馮斯乾擰開一瓶水,“他對绮雲母親情深義重,可惜他沒想過,最後由誰承擔這一切。我認為嶽父想過,嶽母認為呢?”
我藏在洗手間,揭過門縫窺伺,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周夫人,她是極其雍容華貴的女人,一看便是正室的氣度,雖然相貌平平,但上得了台面,不是孟绮雲母親那類貨色,不過周夫人私下和男人膩歪時,做派也挺放得開。
情愛歡愉,出自欲望本能,嘗到甜頭就刹不住閘,即使一個正人君子也會在感官刺激下原形畢露。
周夫人踉跄坐下,整個人魂不守舍,“那我怎麼辦?”
馮斯乾将水瓶遞給她,“撇清,自保。”
周夫人顫顫巍巍接過,“他竟然這麼狠心,絲毫不顧念我們的情分,隻護着那個女人。”她仰起頭,“我們維持了三十年的夫妻名義,我擇得幹淨嗎。”
馮斯乾反問,“不是有我嗎?”
她攥着瓶子,“你為什麼幫我。”
他笑容緩緩斂去,“您的舉報信,被我中途攔下了。”
周夫人喝了一口水,“果然是你,我猜到了,他不可能明目張膽動手。”
馮斯乾流露出幾分歉意,“嶽父逼迫,我隻能聽從,幸好有機會補償嶽母。”
她深吸氣,“我怎樣配合你。”
馮斯乾說,“連夜回到濱城,等我消息。”
洗手間沒開燈,我在一片漆黑中。
女人玩心機确實不是男人的對手,尤其是手腕頂級高明的男人,馮斯乾打算釣一條魚上鈎,簡直易如反掌。
周夫人離去後,我從洗手間出來,“馮太太在路上了,要不我回避,她看見我鬧得不愉快。”
馮斯乾坐在沙發上,逆光打量我,“為非作歹折騰我兩年,如今轉性了,賢惠了。”
我不語。
他握緊我腰肢,雙腿分開圈住我,“什麼時候回江城。”
我搖頭,“沒決定呢。”我又問他,“你回嗎。”
他所問非所答,“你想要我立刻回,不然你不安心,擔心我反悔。”他十指穿梭在我發絲間,“我知道他的下落,我不走,你也不會回,對嗎。”
“對。”我坦蕩回答,“我不放心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