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從沙發上站起,“程澤?”
“你不穿鞋的毛病改不掉是嗎。”他打橫抱起我,我雙腳赤裸,在空中晃蕩着,“他為什麼綁架孟绮雲?他根本不認識她。”
“為你。”馮斯乾邁上樓梯,“你的舊情人,替你整治情敵。”
我當即否認,“不可能。”
程澤不是林宗易,他雖然待我好,但有限度,在一個不殃及自己的範圍内,他需要考慮家族和身份,程威不會放任他為所欲為,而林宗易才是無所顧忌,任何妨礙傷害我的釘子,他拔除時完全不計後果。
所以何江揣測是林宗易在幕後行動,我心虛了,我最怕他為我豁出底線。
我猶豫着,“也許真是程澤,他的确對我舊情難忘。”
馮斯乾平靜極了,他沒回應。
“程澤的後台是程家,省裡商界的巨鳄,非要硬碰硬,華京沒勝算。反正孟绮雲平安,不如不追究了。”我心驚膽戰,拉扯他的袖子,“你聽我的,好不好。”
他垂眸,“你是擔心華京嗎。”
“不然呢。”我仗着膽,“華京的資本不足程氏集團的一半,你鬥得赢他嗎。”我佯裝吃醋,“孟绮雲隻是受驚,又沒實際綁了,你舍不得啊?當初王晴娜綁架我,我險些溺斃在魚缸裡,比孟绮雲這次危險得多,王晴娜這個罪魁禍首後來不也安然無恙嗎。”
他面無表情,“王晴娜是林宗易的女人,他不處理她,我先下手嗎。”
“孟绮雲也不是真的馮太太啊。”我笑容明媚,“她未來的老公還沒出手呢,你急什麼呀。”
馮斯乾被我的狡辯逗笑,“韓卿,你正經本事沒有,卻擅長颠倒黑白,不明是非。”他一針見血揭穿我,“你擔心綁架孟绮雲的黑手是林宗易,和程澤無關,我遷怒他。”
“是綁架未遂。”我别開頭,“你親口答應撤手了,我不擔心你變卦。”
馮斯乾将我放在床上,鉗住我下巴,迫使我面對他,“威脅我嗎。”
我勾住他的袖扣,“無論誰幹的,既然對方沒得手,就當補償我的委屈了,孟绮雲存在這半年,我在外界的顔面很難堪。”
馮斯乾手撐住床沿,自上而下俯視我,“能忘了他嗎。”
我一噎。
他再次問,“忘得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