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淮之得知老夫人醒了,他松了口氣,從月影軒離開,疾步去了壽安堂。
老夫人見到他,直接舉起茶盞,朝着他身上砸去。
“跪下。”
裴淮之不明所以,可他一向聽老夫人的話,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地上。
老夫人讓陳嬷嬷拿來拐杖,她握着拐杖,咬牙狠狠地砸在裴淮之的身上。
“思妍與尤氏,她們兩個人糊塗,偏偏溧陽郡主還要來插一腳她們都是女眷,目光短淺,我不覺得奇怪。可是淮之,你是男人當心胸寬廣,你在朝堂上面對各種陰謀陽謀,你應該比我都懂得多。”
“你怎麼就任由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?你不弄清楚事情真相,就怪容卿,甚至還要奪走她的掌家權?凝兒頭疾複發,你居然還将這一切,怪在容卿的頭上,你還沖她發火,你還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,如此羞辱她她可是你的妻,是我豁出老臉,親自為你跪求來的。”
“如果你這樣薄待容卿的流言,若是傳出去,你猜外面會怎麼說你,怎麼說國公府,怎麼指着我這個老太婆的脊梁骨罵?你二十多歲了,不是小孩子了,你怎麼這樣糊塗?”
老夫人氣的血氣往上湧,她眼前浮現一圈圈的眩暈。
“國公府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,太不容易了。這些年,我殚精竭慮的維持國公府,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神嗎?”
“原以為你踏入朝堂,掌握了政權,你能成熟一點,怎麼一旦遇到凝兒的事,你就犯糊塗了啊。”
老夫人心頭忍不住的發疼,她突然想起來,當年老爺子為何不同意,淮之讓凝兒訂婚。
老爺子那時,是不是就已經看明白,凝兒并不适合當國公府的主母?
老夫人握着拳頭,狠狠的砸在床邊:“當年,你父母去世,我絕望的恨不得也立刻去了。要不是,我記挂着你們兄妹三個,我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“如今,我們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頭,誰知道誰知道啊!”
老夫人羞惱無比,滿眼都是淚。
誰知道書凝回來了,這是她最疼愛女兒所生的孩子。書凝能回來,她确實高興,可是可是,卻也因為書凝而攪得家宅不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