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卿卻不認這個結果,她讓玉婷照顧翠蓮,将她攙扶到床榻上躺好,而後她走出内室,走到了裴淮之的面前。
“裴淮之,成親五年,我從未求過你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,你現在派人去請個太醫過來,好不好?”
她知道,以裴淮之如今的權勢,别說是請一個太醫了,便連整個太醫院的太醫,都能請過來。
如今上京,沒人敢得罪位高權重的甯國公。
裴淮之手握刑部、戶部專為聖上辦事,便說朝堂的大臣不敢得罪他,便連皇親國戚,太子王爺皇子,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。
裴淮之擡起手,粗粝的拇指,輕輕地擦掉她眼角的淚。
他低垂眼簾,看着指尖沾染的濕潤,情緒複雜。
他還記得,上一次流淚是因為容家被屠的時候,那時候的容卿,幾乎日夜落淚,那一段時間,她的眼淚似乎都給流盡了。
他一言不發地将容卿摟入懷裡,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。
容卿扯着他的衣袖,聲音沙啞:“求”
裴淮之擡手,堵住了她的唇:“夫妻之間,何須用求?”
他推開容卿,冷臉吩咐樊偉,速速派人請太醫過來。
樊偉恭敬應聲,當即派人離去。
容卿如釋重負地松口氣,“裴淮之,謝謝你!”
裴淮之更加郁悶,他沒好氣地怒視着容卿,“一口一個裴淮之,我們是夫妻。這樣的小事,不都是我應該做的嗎?”
容卿抿着唇角,低下頭。
她猶豫半晌,别扭地喊了聲,“謝謝夫君!”
裴淮之原本憋在心口的怒意,霎時一掃而空。
他眉目舒朗地低聲笑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