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身洗漱更衣,再沒有與裴淮之搭話。
裴淮之感受到她的疏離,他無奈地搖頭。
他之前别扭的情緒,在這一刻徹底釋然。
她越生氣,就代表越在乎他!她心裡還是有他的,這就夠了。
凝兒對他情深義重,為他付出那麼多,他不可能抛棄她,不負責任。
容卿也是他的責任。
無論哪一個,他都放不下,都有些虧欠。
往後,他會盡量一碗水端平,絕不會輕易委屈了哪一個。
納了凝兒後,他就準備準備,可以與容卿圓房了。
這些年讓她獨守空房,是他對不住她,以後,他不會再冷落她。
他會對她,與凝兒一樣好!
二夫人尤氏将晚宴安排得妥妥當當,大紅燈籠挂滿每個院子,月影軒的窗子貼滿了喜字。
前院廳堂,更是鋪了長長的紅毯。
雖然納妾不比娶妻隆重,但老夫人吩咐了,該有的,也得給周書凝補足。
尤氏得了這個暗示,自然也布置了精緻奢華的喜堂。
周書凝坐在銅鏡前,穿上了大紅色的嫁衣,嫁衣是臨時買的,雖然有些不合身,但無論是料子還是做工,都是數一數二的。
她生來就該享福,就該被金尊玉器嬌養着。
不知怎的,她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新娘妝容,突然想起嫁給蘇城的那一天。她嘴角的笑意凝滞,眼底滿是委屈憤慨。
嫁給蘇城,相當于她一朵鮮花,插在了牛糞上,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恥辱當初,若非蘇城握着她的把柄,她如何能屈尊嫁給他?
等她在國公府站穩腳跟,她得想法子去桂花村,将蘇城給徹底解決了!
京城西南角,一處破廟内,蘇城衣衫褴褛,摟着渾身滾燙的兒子,他眼底滿是絕望。
蘇小騰被燒得迷迷糊糊,嘴裡一直喃喃喊着:“娘,你在哪裡?小騰好想你”
蘇城嗚咽哭泣起來,“小騰,你别睡,撐過去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你娘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