積郁了三年的痛苦仿佛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。
不,是六年。
還有長達三年的冷暴力。
他對她的那些冷嘲熱諷,極盡羞辱,她也要一點一點地還回去。
霍北堯走出婚紗館。
助理早就把車開到門口等着了。
上車坐好後,他發覺手裡還緊緊攥着那幾根頭發。
盯着汗濕的頭發看了幾秒鐘。
他擡手交給助理,“拿着這幾根頭發去找南婳的父母,做個dna親子鑒定。還有,想辦法查清楚那個沈南婳的身份。”
“好的,霍總。”助理轉身接過頭發,小心翼翼地用紙包好,放進公文包裡。
林胭胭慌得心跳如鼓。
三年前那場車禍沒看到南婳的屍體,雖然警方說屍體可能被野獸叼走了,可是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
她不想再想下去,隻能期盼鑒定結果不是南婳。
即使是,也不能是。
助理發動車子。
林胭胭強裝鎮定,伸手挽上霍北堯的手臂,柔聲說:“北堯哥,人死不能複生,你别太難過了,想開點。那個陸逍也真是的,如果不是因為去見他,南婳姐就不會出事”
“夠了!”霍北堯忽然覺得煩躁。
把手臂從她的手中抽出來,他擡手扯了扯領帶,厭倦地說:“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姓陸的名字。”
“好,好,我記住了。”林胭胭不敢再多說話,心裡暗暗咒罵南婳死了也不安生。
下班後。
南婳走出婚紗館大門。
門口停着一輛車。
是她新身份裡的哥哥沈家三少沈澤川,來接她下班了。
南婳拉開後車門坐進去。
寶寶椅上坐着兩歲多的月月,大眼睛,長睫毛,小圓臉,萌到想哭。
南婳朝她拍着雙手溫柔地喚道:“月月。”
月月一看到她,圓溜溜的大眼睛頓時散發出興奮的亮光,急切地揮舞着胖乎乎的小手,奶聲奶氣地喊道:“媽媽,抱抱我。”
一聲“媽媽”叫得南婳的骨頭都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