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(第2頁)

半個小時後。

霍北堯走到她面前蹲下,手朝她腋下伸去。

南婳手掌撐着地迅速往後挪了一下,眼神警覺地問:“你要幹什麼?”

霍北堯俊美的臉面無表情,說:“抱你去醫院,要麼你自己走。”

自己走是不可能的,腳踝疼得動不了。

南婳擡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肖文:“肖助理,你能抱我上車嗎?”

肖文暗暗觀察了下霍北堯的臉色,婉拒道:“沈小姐,我手臂有舊傷不能抱重物,抱歉。”

和總裁上司沾邊的女人,給他十個膽也不敢碰,更别提抱了。

最終,南婳還是被霍北堯抱着上了馬場的觀光車。

到了醫院後,又被他抱着去看骨科,樓上樓下拍片子做檢查。

在他寬大結實的懷抱裡,南婳情不自禁想起,十三年前他第一次抱她的情形。

那年她十三歲。

因為在學校畫黑闆報回家晚了,路上被兩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攔住。

他們對她動手動腳,拖着她往小胡同裡去,危急時刻被路過的霍北堯看到,他下車打跑了那兩個小混混。

當時她膝蓋摔傷了,他就像現在這樣抱着她,上車去醫院。

那時的他十六歲,是高高瘦瘦清冽堅韌的少年,有着清冷英氣的五官。

他瘦削堅硬的手臂,把瑟瑟發抖極度驚慌的她,抱得很小很軟,像個剛出生的嬰兒。

他很輕很慢地拍着她的後背,安慰她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
可能因為第一次安慰人,他語氣略顯生硬,卻因為生硬顯得珍貴。

他單薄卻溫暖的身體,像剛剛剖開的木頭,散發着可以依賴的香氣,讓人一生都不想離開。

情窦初開的她,就在那時喜歡上了他。

這份喜歡從十三歲持續到二十三歲。

哪怕後來他對她漠視,羞辱,出軌,不愛,哪怕她在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夜晚,哭碎了最後一點嗓音,她都沒對他死心。

直到三年前,他讓司機送她上西天,她徹底心死,支離破碎地在醫院躺了三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