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(第2頁)

沈澤川彎腰撿起地上撕碎的請帖,從碎片上的字推測出個大概。

走到南婳身邊坐下。

他擡起手臂環住她的肩膀,溫聲說:“婚禮那天我陪你一起去,到時我們大鬧一場,給你出出氣。”

“不,讓他們結,讓他們順順利利地結,風風光光地結,越風光越隆重越好。”她的聲音沙啞卻平靜。

“你不難過?”

南婳凜然一笑,“怎麼會,我高興都來不及。”

沈澤川心裡一痛,輕輕拍拍她的後背,“想哭就哭出來,哭出來心裡會好受些。”

南婳一滴眼淚都沒有。

哭代表懦弱。

她才不會哭。

她坐得筆直,筆直得都往後仰了。

“婚禮那天,我要親手把他霍北堯,把他們倆全都送進監獄,讓他們也嘗嘗下地獄的滋味!這麼高興的事,我為什麼要哭?”

嘴上說着最狠的話,臉上堆着堅硬的笑,可她眼裡卻滿是悲傷。

沈澤川凝視着那雙悲傷的眼睛,目光漸漸痛成一汪水。

“其實,最好的報複是放下,徹底無視他,這樣你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了。你過得幸福,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報複。”

放下?

南婳蒼白地笑了。

“放下”兩個字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何其艱難。

她是真的愛他,這輩子,隻愛過他霍北堯一個人。

她永遠記得那些美好纏綿的畫面。

記得他手指撫過她皮膚的溫度,記得他吻她的時候說她這樣美,記得他說死了也要和她在一起

可是後來他變了心,連綿的雨夜他開車出去見林胭胭。

她打車在後面跟蹤,他的車尾燈閃閃爍爍,她在後面的出租車裡咬着牙發抖。

一個又一個絕望的夜晚,她哭幹了最後一滴眼淚。

為了孩子,她生生忍下來,忍得心裡長滿結石。

再後來他要離婚,她也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,可是,他還是要弄死她,全然不顧她當時懷着身孕。

她懷的可是他的親骨肉啊。

他怎麼能這麼絕情?

她怎麼能饒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