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開門,霍北堯長腿交疊,單手插兜,姿态慵懶地坐在試衣間的沙發上。
俊美面容喜怒不辨。
隻一雙眼睛冷若冰霜地看着她。
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。
上身隻穿一件黑色襯衫,襯衫下擺紮進西裝長褲裡,将腰線勾勒得緊實迷人。
修長脖頸上勒着一根黑色幾何領帶,襯衫紐扣解開兩顆,露出白皙性感的鎖骨。
南婳心裡暗歎,死男人連鎖骨都長得這麼完美,像藝術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。
可惜裡面長了顆黑心。
白瞎了這麼好的皮囊。
她步伐飒爽地朝他走過去,勾起一邊唇角笑着問:“霍總讓我死過來有什麼事?”
霍北堯指了指脖子上的領帶,命令的語氣:“解開!”
“好的。”
南婳走過去,彎下腰,手指搭上領帶解了幾下,解不開,反而勒得比剛才更緊了。
緊得霍北堯喘不過氣來。
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手指微微用力捏住,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:“存心的是吧?”
一語雙關,一指領帶,二指剛才的仙人跳。
“對,我就是存心的。”
南婳壓抑不住心裡的幸災樂禍,潮濕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,笑意飛濺。
笑出了一份俏皮。
自相識以來,霍北堯很少見她笑得這麼俏皮。
這份俏皮讓她有了少女般的活潑和輕盈。
他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兩眼。
那雙眉開眼笑的眼睛,像極了南婳的,确切地說像極了少女時期的南婳。
自從六年前床照風波後,她就再也沒好好笑了,直到死都沒對他笑過。
他心裡燒過一陣尖銳的疼痛,語氣稍微柔和了些,“就不怕惹惱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