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伶牙俐齒口若懸河的南婳,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卻變得拘謹,甚至木讷。
活脫脫像個青春期内向羞澀的少女。
“晚安。”先生拿起她的手,緩緩地,在她手背上輕輕地,輕輕地一吻。
唇瓣柔軟的觸感像雲朵一樣劃過南婳的手背。
猝不及防,她的心漏跳了半拍,身體僵住,像被人點了穴位一樣。
半晌,她才出聲:“晚安。”
先生像是看出了她的拘謹,輕笑一聲,笑聲如春風吹過風鈴般悅耳。
他笑說:“别害怕,我不吃人。隻是看到南婳小姐,有點情難自禁”
一派脈脈的情味像拔開了一個瓶塞,噴然而出,湧上心間。
南婳臉紅了,像桃花凋謝在溪水裡,很快滑走。
她驚訝極了,她竟然還會臉紅。
原以為這張臉早就磨得寒光閃閃,比刀劍還硬,沒想到這麼硬的臉,居然因為先生一句“情難自禁”紅了。
“睡吧。”先生握着她的手并沒有松開,“有事給我打電話,這個号碼二十四小時不關機。”
“好。”南婳感覺到了他手指的留戀與不舍。
那是情感的氣息,層層疊疊都是溫情。
南婳心裡貓抓一樣,說不出來什麼感覺。
有隐隐的興奮,有期待,又有點難過,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難過。
目送先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外,南婳怅然若失。
他前腳剛走,病房裡的燈就亮了。
直到這時,南婳才意識到,并不是停電了,而是先生人為控制了這間病房的電。
因為走廊的燈一直亮着。
她看到枕頭上忽然多了張一千萬的支票。
正是她和穆妍送去花間堂的那張。